地方汇集,例如怦怦跳的心头,又例如…不受控制的下半身。
这他妈的不是对朋友该有的反应啊!
赵以沐咽了口水,把国际并购法从第一条开始背诵,功力深厚的背到快三十条才恢复正常心跳脉搏,好不容易松懈了神经,闻着洋甘菊的香味昏昏欲睡。
快睡着的时候,Nick又动了动,翻个身从他怀里溜出去,缩到床边一角蜷着。
身旁突然少了一个温度,赵以沐快阖上的眼睛又蓦然睁开,长手一伸把Nick从床角捞回来,搂得紧紧的,才舒眉安心睡去。
Nick醒来时通体舒畅,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这么饱足,感冒好了大半,他眷恋的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不想起床。窗外风雨已歇,虽然没有阳光但天光初放,叶片树梢被洗得翠绿清亮,焕然一新的美好。
他滚来滚去一阵子才甘愿起床,转头看见床头的小桌子上放了杯水,还是温热的。Nick愣一愣,欧文进来房间了?待了多久?刚刚才离开吗?
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房门手把转了转,赵以沐端了一个托盘用脚把门推开,看到Nick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笑了笑说:「我正想说你应该醒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有卖粥,吃点儿吧。」
「你昨晚没回家?」
「没,昨晚狂风暴雨的,出去多危险。」我可是有口头跟你报备,赵以沐心想。
「哦,你昨晚睡哪儿?」Nick盯着托盘上的东西问他。
「你不记得了?」赵以沐将盘子放在桌上,语气如常的说:「我睡在你旁边,跟在印度的时候一样。」
「这能一样吗 印度是房间内就一个床没得选择,这间屋子里哪儿不能睡啊?」Nick蹙起眉头斥责他,不知道是讲话太激动还是怎样,脸颊染上薄红,「你睡在旁边被传染感冒怎么办?」
「现在才说太晚了,昨晚谁还一直往我这儿蹭呢。」赵以沐低头俯看他,这小子睡饱后眼睛晶澈透亮,像窗外被洗净的水珠,脸色也好了许多,他想捏一把但又觉得行为超纲,硬是派些别的任务给手指,拿起苹果开始削皮。
Nick梗着脖子没说话但脸色更红了,赵以沐看到吓一跳,撇下苹果抹抹手往他脑门上摸,疑惑地说:「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Nick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仰头瞪圆了眼,咬牙切齿地问:「你对朋友都这样吗?」
「我们不只是朋友吧?」赵以沐笑了笑,转转手想抽出来但没能如愿,「我们还曾经是旅伴,比朋友又多一层关系,哎,放手,我给你拿粥。」
赵以沐趁Nick松了劲的时候挣开手腕,从托盘上拿了碗咸粥,又从几碟配菜捡几样放上去,绿的红的看起来很可口,赵以沐把碗递给他说:「可以自己吃吧?」
Nick接过来用汤匙搅了搅,抬头用种很认真的表情说:「我想说的是…我们当『普通』朋友就好。」
他其实很想直话直说,说你早就知道我的性向还对我这么好,生病时不论国外国内都陪在身边煮饭喂药,人长的又高又帅一表人才,我很容易心动的,可以不要这样吗?
但要是这样讲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有非分之想…
赵以沐听到那句「普通朋友」不太高兴,削到一半的苹果往盘子上一放,发出当啷声响。
「我问你,你的朋友发烧了一个人在家,你会不会照顾他?」
「…会」
「你会不会跟好哥儿们睡同一张床?」
「…」
「你有烦恼或困难会不会跟朋友说」
「嗯…」
「好,既然我们是朋友,待会儿你吃完饭跟我讲讲你的困难,还有债务发生的原因,也许我能想想办法。」
「欠债就该还钱,能有什么办法?」Nick埋头开始吃粥,顺便回想了一下他们重逢后几次相见的情形,赵以沐一开始看见他明显是惊恐,后来几次看房都是小心翼翼,但突然就变成关心倍至,这态度转变的原因莫非是怕他讲些不该讲的话
一开始惊恐是没想到会再见面,怕他当场跟他相认乱爆料,后来几次看房因为女友在场,所以小心翼翼,最后一次是想趁女友不在的时机讨好他,所以才会留下来照顾他。
原来如此。
「那个…有关在印度最后一晚发生的事,我们都忘了吧。」Nick直勾勾的瞅着他,很慎重的开口说:「那晚就是灯光好气氛佳一时冲动,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我对你也没其他想法,而且我发誓绝对不会跟林小姐说的,你放心。」
「哦…好」
赵以沐认同他说的「灯光好气氛佳一时冲动」,对于Nick不会跟筱培讲那晚的事也应该要很开心,但他整句话听下来不是很舒爽,还莫名有点失落。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还是可以叫你Nick吗?」赵以沐问他。
「当然是朋友,」特别光明正大的那种,把话说开了Nick如释重负地嘻嘻一笑,「不过在人前你还是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