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重之事,如今她心里竟连泼泼,连金贞,所有人都不想见了,现在没了灵气,倒也是件好事。
这么想着,失去灵气的心,也就安稳了下来,见老妇人把那粥端了过来,接过来道:“大娘,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别胡说,姑娘,你昏倒在地上不知多少时日了,我们才把你救了回来,怎能不饿呢?”说着,把那粥碗推到了庄姜面前。
庄姜见盛情难却,只得把碗接了过来,抿了抿,喝了两口,道:“我饱了,大娘,你们吃吧。”说着,十分坚决地把那粥碗推了过去。
老妇人见庄姜那坚决的神色,与老汉对望一眼,点了点头,老妇人把粥碗推给老汉道:“老头子喝吧。”
“你喝吧。”老汉推给了老妇人道:“你昨儿还没吃哩。”
老妇听了这话,尴尬地想庄姜笑了笑,道:“我饱了。”
“大娘……”庄姜见他们窘困如此,不由问道:“大娘,大伯,请问你们平时里做什么活计?”
“哪里有什么活计,平日里我给人浆洗度日,老头子则会出去找点零工,这正是闲时,所以……”老妇人对庄姜解释道:“过些日子就好了,姑娘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还养活得起你。”
庄姜摇头不语,她怎么会不担心,如何养活这一家呢?
她伸开了双手,她倒是也会些女红,却好多年不拿起来了,若是能做的也可以……
老妇与老汉只有一间茅屋,若是庄姜在这里,十分不方便了,因此老妇人便让老汉去了邻居家借住,自己则与庄姜睡在了在一起,临睡前,十分歉意道:“姑娘,家里穷,请你将就些,别嫌弃,我们也不知道您是哪里的……”
庄姜听了这话,心中一疼,摇了摇头道:“大娘,我以后就留在这里帮衬你们,放心,我也是可以做些活计,帮衬家用的。”
老妇听了心中一喜,他们两个一直无儿无女,如今竟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闺女,心中欢喜道:“那敢情好,有了你,我们老两口也不寂寞了呢。”
庄姜听了,笑了笑,与老妇人一起躺下。
老妇人见庄姜这样的神色,十分欢喜,慢慢跟她聊起了家常,见她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也明白她大概心中伤痛,不愿意提起,因此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来她们是齐朝京都人士,这对老夫妇本来是有一个女儿,长得好,被当地的大户看中了,娶了做了小,女儿孝顺,经常接济家里,日子便也慢慢好了起来,谁知这女儿与大妇不合,不知为甚,竟冲突起来,大妇心毒,诬陷这女儿是偷人,竟被活活打死,他们老两口求告无门,被赶出了京城,只得在这京郊匆匆安住。
庄姜听着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仰头望着飘摇的屋顶,她本来想寻死的心,却在这样的紧迫的氛围下,顾不得了,心头忖思着如何改变这对老夫妇的生活……
“大娘,村里有没有比较好的富户?”庄姜忽然问道。
“有啊,村里丁家宅是有名的富户,据说光地就有上百亩呢。”老妇人道:“闺女,你这是想……”
“我去哪里做丫头吧。”庄姜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从前落难的时候,就曾经做过别人的丫头,对于这个倒是不陌生。
“啊……我们刚救了你,怎么把你卖了?”老妇人连连丫头道:“这样不好,这样可不好……”
“大娘,听我说。”庄姜拉着老妇人,劝道:“我从前做过丫头,这是极熟谙的,再者,又不是死契,而是签活期,正解决了我,也正好接济了您。”
“姑娘,一看你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怎能委屈去做下人呢?”老妇人听了庄姜的劝说,倒也有些心动,可是看庄姜的行为气度,明明的小姐贵人的架子,怎么能去做人家的丫头,迟疑了下道:“闺女,做人丫头是很累的,你能不能……”
“放心吧,大娘。”庄姜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安稳来,她现在再也不是炉鼎,也不是什么修士,她只是普普通通人间的一个女子,如今无依无靠,便在这里安居下来,为救了她性命的老夫妇还一笔人情债,倒是让她觉得十分有意义。
“好……好吧……”老妇人迟疑道:“那我明日叫李大娘过来看看,她与丁家倒是熟,经常去哪里送人的。”
庄姜点了点头,笑着握住老妇人的手道:“没事的,大娘,别怕,我会好的,只是要与她好生讲究,卖个好价钱才是。”
老妇人听了,只紧紧攥着庄姜的手,一言不发。
第二日清晨醒来,庄姜便催着老妇人去找李大娘,老妇人迟疑了半晌,终于去了李家,正好老汉也在,与老汉分讲的时候,老汉连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人家好好一姑娘,怎么能让我们给卖了?”
“啊呀呀,这可是哪里话来。”李大娘抿嘴笑道:“不过是丫头,又不是签了死契,如何就是卖了?如今她既然自愿去做丫头,岂不是比跟着你们吃苦受累强?再者你们也宽裕些……”
老汉听了李大娘这话,有些犹豫,李大娘忙拉着那老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