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挣扎地站起来走向门口,林锐抓住她,“你去哪儿?即使走,也要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不,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斯人冷冷的看着他,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决绝地向门口走去。
“难道是我们做错了吗?那个孩子……我不能容忍他的存在,现在的结果只能是这样吗?”林锐看着她虚弱的背影沉声说。
“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她吗?她如果想走,谁也留不住,所以我设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我会让她回来求我,求那我们继续收留她,到时候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所以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帮她。锐,明白吗?”
一四五 前无路后无门(VIP)
风很暖,可斯人却觉得像把温柔的刀,一刀刀凌迟着她的肌肤,凉气从骨缝里透进去,让她虚脱无力。她一步步走着,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倒下,因为现在她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
乔父,乔母抱着小哲可怜巴巴地走在公路上,看到斯人,如同见了救星,乔母一把抓住斯人的手,“斯人,你可来了,快去告诉姑爷,那些流氓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把我们从屋子里赶出来,什么都不让带走……”
斯人平静的抱过小哲,小哲睡着了,脸上犹挂着泪珠,“小夏呢?”她问乔父。
“跑了……”
斯人一愣,听到乔母气急败坏地说,“这个死婊子,平日这么粘小宇,现在小宇没了,她人就没影了,撇下个孩子,心真狠啊,哪天让我撞见她,非撕碎了她不行。”提到小宇,乔母又眼泪汪汪。
斯人努力地抑制自己的眼泪,“以前我们住的老屋不是还留着吗,现在就去那儿吧。”,乔母擦了泪狐疑地看着斯人,“那种地方哪还能住人,你快去告诉姑爷,看这帮流氓还敢不敢撒野。”
“妈。”斯人轻声说,“我和欧阳洛离婚了。”
“什么?”乔母乔父异口同声,脸上都写满震惊,“你说什么,你和姑爷离婚了?”
斯人点头,抱着孩子向前走,身后传来乔母的声音,“你疯了,你怎么能和姑爷离婚,姑爷对你这么好,对咱们家更是没话说,你被什么迷了心窍啊,怎么能离婚呢,今后我们一家人倚靠谁呀。”
斯人抱着小哲一直向前走,嘴唇抿得紧紧的,任乔母和乔父在她耳边数落、唠叨。她一句话都不说。
斯人清理完屋子里的灰尘,乔父骂骂咧咧地回来,将手里的卡往地上一掷,那张卡里的钱每每让他眉开眼笑,而且正以滚雪球的速度在不停地扩大,夜里他常常枕着它睡觉,而今它却成了一张废物,卡里的全部资金已经被冻结无法取出了。
真的是家徒四壁,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地方。斯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晚饭都没着落,而这时小哲又在屋子里哭起来,斯人把他抱出来颠着,小哲还是哭个不停,乔母叹了口气,“他是饿了。”,斯人心疼的眼泪掉下来,她抱了小哲回屋,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襟,将ru房凑近小哲,小哲很快就含住了她的ru头,吮吸着,力气是那样大,虽然没有一点nai水,但他还是不停地吮着。
乔母进屋了,看到哺ru的斯人愣了愣,她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还是我长了心眼,被赶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装上的。”,斯人看着那几张钞票,泪水再次打shi了眼眶,那钱仍然是欧阳洛的,而她并不能上前将它们一一撕掉,然后很有气节地说,我们不用他的钱。因为穷困让人再没有尊严。
乔母的钱派了很大的用场,斯人去买了米面还给小哲买了最便宜的配方nai粉,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工作。然而她并不知道第二天有什么可怕的局面在等待着她,就连应聘最低廉的售货员和清洁工都屡屡碰壁,她的简历和名字成了洪水猛兽,招聘者一看到就立刻神情紧张地将她拒之门外。很晚了,斯人走在路上,身心疲惫,欧阳洛堵死了她所有的路,让她有手有脚,却无法生存。
程拓把车停在不远处,摇下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头溢过酸楚。那道本是纤弱的身影又瘦了,瘦的似乎再也禁不住一阵风吹,仍然是白衬衣、牛仔裤的旧打扮,然而却失去了原来的整洁,白衬衣上沾着污垢,仔裤皱皱巴巴,柔顺的长发凌乱不堪,车道上人流川息,她佝偻着腰站在道边的垃圾筒旁,像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掏着里面的垃圾,看到有价值的,就丢进手边肮脏的蛇皮袋里,周围人群投向这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是异样的,而她似乎没有察觉,而是顽强地弯身不停地捡着垃圾。
“桄榔”几只干净的空矿泉水瓶落入了垃圾筒,斯人身子一怔,眼睛里却划过异样的光彩,她猛地回过头,当看到程拓英俊的面庞时,眸里的光亮慢慢消失。
是的,程拓知道思琪和一川的相识就是这样开始的,那时的思琪为了赚到下学期的学费开始在学校垃圾筒边捡拾矿泉水瓶,这引起了学校很多学生的反感,他们孤立她,嘲笑她,有些人甚至将矿泉水瓶直接掷到她身上或者以居高临下地施舍者之姿站在那儿,唇边带着嘲笑,让她过去取。对那些人思琪置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