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的呵斥,樊茹泓一把把女儿拉到身前,难以置信般盯着Jane,“你刚才说什么?他当年对你做什么了吗?你说他是......变态,他怎么你了?!”
Jane的泪水终于裹着雨水夺眶而出,“妈,他就是个混蛋,变态,王八蛋!我那时候还没有晓玲现在大......他就,他就......”
Jane说不下去了,手捂在嘴边呜呜地哭起来。
樊茹泓面如死灰,看着多年不曾亲近的女儿,终于知道她距自己千里之外的缘故了。
她一下把Jane紧紧搂在怀里,愧疚地哭道,“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一直不知道,是我害了你啊......”母女俩哭作一团,樊茹泓更是不住的道歉自责。
对女儿有多愧疚,就对Jeff有多怨恨。此时,樊茹泓对他的恨超出了对他的愧。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泪水,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还僵在崖边的Jeff,“你说你爱我?你爱我就侵犯我的大女儿?你爱我就绑架我的小女儿?你为了得到你的爱如此不择手段,你的爱未免太不正常!现在,不管你为了得到我做了什么,都请你停手吧!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Jeff看着女人眼中的愤恨,心中有种大势已去的悲凉。
想想自己这十几年来,确实像个变态。从情窦初开到孽缘深重,从心之向往到无望挣扎。如今,自己对她的情感卑微而扭曲,不惜暗暗筹划,伤人性命来成全自己的痴心妄想。这畸形的爱恋也是由她而起,为她而终的!
可眼前的女人心中何曾对自己有过半分怜惜亲近,自己顶着“丈夫”的头衔十几年,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躲了避了十几年!此时,她眼中那厌恶憎恨的目光更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器,把他心中仅存的期许斩了个一干二净!
Jeff颓败地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已经双眼通红。他绝望地看着那个女人,突然用英语一字一句地吼道,“那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因为爱你,又得不到你,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你们才是罪人!”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向这边逼近。
Jeff看看那泥泞小路的尽头,好像已经有红灯闪烁。他缓缓摇摇头,绝望地看向众人,连树后的余德禄都没放过。在最终看了樊茹泓一眼后,他突然发力,扯着安虹就向背后那悬崖边沿大步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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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申凯看到Jeff一直情绪激动,怕自己仓促动手反而激得他开枪伤了安虹,所以一直慢慢靠近,没敢现身。此时,他从藏在树后的余德禄的不远处经过。
余德禄终于挣脱了脚上的绳子,可以站起来了。他看见申凯猫着腰向巨石逼近,知道最后的恶战就要到了。他怕自己遭池鱼之殃,犹豫了一下,他瞅准时机,突然窜了起来,绕过树干,就向小路那头仓皇逃去。
Jeff看见余德禄那厮没命地朝远处跑去,不禁气得抬手就向那肥胖的背影开了两枪。可能是余总太过身宽体胖,有一枪居然正中他的屁股。只听他“嗷呜”一声惨叫,脚下失了平衡,就向前扑去。这雨中道路本就泥泞不堪,余总一下跌入了泥浆中,眼睛鼻子嘴里淌入了泥汤,浑身被泥水浸泡,半点也看不出他保养得如二八少女的白嫩肌肤了。
申凯看Jeff把枪口离开了安虹,心道终于等到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Jeff握枪的手,对安虹大声喊道,“你快走!”
安虹对着突然冒出的申凯有些怔忪,她还在愣神,不远处的王健青大步跨过来,趁机把安虹拽了过去。
Jeff一看人质被救,心中再没有希望,他持枪的手狠狠向下,枪口就要指向和他扭打僵持的申凯。
已经逃出两步的安虹看申凯眼见要被高大魁梧的Jeff制住,她不顾一切,扭身回来,撞向了Jeff。
王健青刚刚把安虹抓到身边,松了口气。还没明白过来,安虹却又返回撞向Jeff。知道她是去帮申凯,王健青心中既担心又恼怒。
Jeff被安虹撞得身子向后倒去,只听见身后海浪拍击着岩石,涛声滚滚。
他嘴边一抹冷意,眼看自己就要坠下崖去,他突然松了枪,申凯一个惯性,向旁倒去。没想到他意不在申凯,而是安虹。只见他突然出手,在这千钧一发间抓住了安虹的胳膊,就要扯她一起掉下悬崖。
电光火石间,申凯看出了Jeff的意图,也一把抓住安虹的手腕,使了全身之力把安虹拽向安全之地。可申凯没看见,Jeff一只手抓住安虹的同时,另一只松了枪的手也拉住了自己的衣襟。
随着安虹被申凯拉回来摔倒在悬崖边,申凯自己却被Jeff抓着,两人一起坠下了这海边的悬崖峭壁!
☆、与你诀别
警车终于到了。有警员跳下车来,看到最近处还躺在泥浆中的余德禄,先把他救了起来。
余德禄像是劳苦大众见了亲人解放军般痛苦流涕,一边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