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孙和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着。
他当然知道少女想知道什么,但有些事,还是让周令行自己说比较好。
少女似乎读懂了孙和的意思,不再追问。
只在心底微叹,看来旁敲侧击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回程的时候还是苏蘅与周令行同行。
坐在车上,少女主动挑起话题,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为什么会成为职业选手?”
男人挑眉,“想知道?”
“是不能说的事?”
“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故事太长,讲起来太麻烦。”
少女抿唇,“我有耐心听。”
周令行瞥了眼表情中略带期待的少女,嗤笑,“我没耐心讲。”
末了,又补了句,“无聊就想想后天的比赛怎么打,下一场的对手是NB,和之前的菜鸟不一样。”
少女泄了气,闷闷靠回车椅后背。
心里还在猜测各种可能性,眼皮就不受控制地慢慢耷拉了下来。
等周令行停好车看到早已沉睡多时的少女,太阳xue一抽。
早知道就跟她讲故事了。
良久,周令行默默打开了暖气,调低了椅背,开始玩手机。
虽然他很想就把苏蘅丢在这,但明显不太现实。
刷了几条微博后,男人眼中突然滑过一丝笑意。
他看到了少女出门前发的那条微博,现在已经有大几千留言了。
【其实我很相信我的队友,即使他整场不拿人头。】
很像她能说出来的话。
男人看向沉睡中的少女。
少女的皮肤真的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
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他父亲的一个病人。
那人也是这样惨白的皮肤,也是嗜睡症患者,却不像苏蘅这么好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过着和正常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生活。
他甚至还记得那人离开时的模样,好像只是和平时无差别的再一次发病睡着,却再也没能醒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第一次听到苏蘅有这个病时劝阻孙和的原因。
虽然在病人环绕的环境中长大,也见过不少生离死别的场景,但那人离开时的画面依然在他心头久久萦绕不去。
那人走地太过平静,这种感觉很不好,莫名让人心慌。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而他肯接受苏蘅的加入,是因为那晚和父亲的通话。
“令行,不是所有嗜睡症病人都和徐连有一样的情况,他是先天性嗜睡且病症持续时间太长,就医时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已经达到了20个小时,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但你刚提到的那个队员,每天至少能保证10小时的清醒时间,这在嗜睡症患者中已经是很少见的情况了,如果没猜错,我想她多半是由于后天的心理状况导致的。”
一直到挂断电话前,都还在劝周令行带苏蘅去他那看看,“有时间带她来我这看看,能治好也说不定。”
末了,周令行似乎还听到了父亲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又看了少女半晌,周令行慢慢收回目光。
他从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父亲又推测她是因为心理问题才有了这个病。
牵扯到了隐私,他就更不愿多管了。
试问谁会想把自己的痛苦的回忆拿出来给别人剖析,承受二次伤痛。
只是...男人看向手机上少女发出的微博。
也许是时候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她相信队友,他又何尝不是。
越和她相处就越为她可惜,这样的大好年华,就该肆意妄为地活着,轻狂地笑着,而不是每天谨小慎微地困在一方小天地里提防着自己会随时发病。
身旁的少女突然发出一声轻哼,周令行侧头望去。
车上空间毕竟局促,少女甚至还系着安全带。
显然是睡得不太安稳。
只见她眉头紧蹙,嘴唇开开合合,似是呢喃着些什么,身子起伏着想要解开身上的束缚。
周令行饶有兴致地看了会,终是侧过身替少女解开了安全带,又俯身探过手去找座椅边上的按键,想把少女的椅背调低。
只是大手在侧边摸索良久,却迟迟没有找到按键。
他只好起身,在逼仄的空间内卷起双腿跪坐在座椅上,整个身体往右边俯去,一手抵着少女的椅背,另一支手伸向座椅侧面。
好一会,才终于找到凸起的位置调低了椅背。
刚抬起头准备回身,少女的脸就近距离出现在他眼前。
两人间的距离此时不过短短十几厘米,男人看着少女舒展了眉心的睡颜竟久久回不过神来。
少女近在咫尺的眉眼,微翘的睫毛,因为暖气略带红晕的脸颊和小巧的唇都比平时放大了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