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丰一直细心收藏那条洁儿为他裹伤,湖水绿上头绣有栀子花图样的手绢。儘管布面绝大部分已被血y染成洗不掉的褐黄色,他仍是用心收叠柜中,不时拿出来握在手心翻看,有时还将刚带回的馨香栀花放置柜中,用香气养着手绢。
直到两年后派驻边疆,手绢被整理房间的丫鬟苑心当作髒布丢弃。他发现手绢丢失那日,整个人心神不宁,像珍贵回忆也一併消失无蹤,心慌之下随即驾马回到那山坡树下,可惜那时并非花期,他连思念的香味也丢失了。
展丰不禁扶树嘶喊,宣洩对她的思念,也才发现,原来早已爱上洁儿,时间并未让自己淡忘她,反而加深对她的眷恋。
展丰梦中的嘶喊声似乎换回那熟悉的香味,他深吸着那熟悉的栀子花香,缓缓睁开双眼,幽暗中,檍洁安睡的脸庞近在咫尺,他伸手轻抚她细滑粉凝的侧脸,微扬的嘴角,接着大手包覆她耳朵至下颚,轻捧着易碎陶瓷般,怕惊醒她的美梦。
好一会洁儿都没动,展丰放心地喃喃说着「洁儿,遇见妳之后,我爱上打猎,爹说我转x了。可是我猎回来的动物越来越少,爹纳闷我练s机会增多,怎幺功夫一直退步。爹不知道我随他出门,早已不为猎物,而是为了再遇见妳,我常藉故兜到那棵栀子树下,幸运时能捡满手的落花,凑近闻着属于妳的香味,幻想我一转身妳就站在背后,微笑地看着我。
当我发现苑心丢掉妳送我的手绢时,我简直要疯了,我赶到树下,逼自己记起关于妳的一切,妳的声音、妳的容貌、妳的笑容、妳的味道,但我却什幺都想不起来。那天栀子树上没有花,我愤恨地看向稀疏的枝叶,终于想起妳说过妳不会忘记我。
可是,那一刻我绝望地认定妳早就忘了我,就像我也记不起妳一样,我们随着时间消失在彼此的回忆里。我好怕也好气,怕自己忘了妳,气妳忘了我。」
展丰感觉贴着檍洁的手掌背渐覆上轻柔的暖热,耳边传来微细而清楚的回应「展丰,相信我,洁儿一直把你记在心上。」
洁儿嘴角的笑容似花绽开,微睁双眼中流动着似水柔情,她迷濛望着他受回忆所苦的眼神「古玉摊上,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缠到看见你手上的伤疤,我恨不得马上跟你相认,可是……我也气你,气你g本不记得我长什幺样子……真把我当男的看!」
展丰突然一把将洁儿的头埋进自己颈间,不让她看见自己尴尬的神情「谁让妳女大十八变?g本不像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黄毛丫头。加上妳三番两次女扮男装勾引我,害我差点……」
他怎幺也说不出口,那时女扮男装的她依旧令他倾心,午夜梦迴,杰兄弟与洁儿竟合而为一,闹得他夜夜难眠。
「洁儿哪有勾引你,我可是揣摩哥哥们的行为举止来扮杰兄弟。你不也没发现……展丰,怎幺不说了,杰兄弟害你差点怎幺了?我想听……」
展丰胝着檍洁的肩,深望她全然清醒闪如辰星的双眸「真想知道?」
「嗯,你说嘛……」檍洁微笑撒娇。
展丰脸上浮现温柔笑意「杰兄弟他……害我想对他……这幺做……」
展丰头微偏贴近檍洁的脸,闭眼用他的双唇轻覆上她的,细细亲吻。
檍洁瞠目承接展丰对杰兄弟的热情,几次轻碰后忍不住笑出声。展丰听见铃铃笑声混杂她呼在脸上的热气,益发无可遏抑地想佔有她。
展丰复睁开眼,望着憋笑的檍洁,一脸严肃。
檍洁见展丰没了笑容也迅速收起笑意,一脸忐忑「你生气了?我不笑你就是了,反正杰兄弟也是我,我不会吃醋的。」
展丰贴近檍洁,鼻尖与她相顶着「刚刚是杰兄弟害我的,接下来都是洁儿妳害的。」
展丰不等檍洁回应,唇舌直接攻入封锁她所有言语,时轻时重地吸吮她口内的芬芳。
两人呼吸开始急促,周身发热,贴靠彼此的a口起伏着升高的欲望。
檍洁颤抖地紧闭双眼,想伸手回应展丰的拥抱,却在他亲吻她脸颊耳颈时,陡然缩颈推开他。
展丰愣住,没想到檍洁竟会抗拒他的求欢。他不解,眼前的她不像害羞,而是……害怕。
展丰伸手想安抚她因恐惧而紊乱的呼吸「洁儿……」
她蜷起身子脸下埋,颤声「不要碰我……」
她脑子里全是寒庆唇舌滑舔过颈间的噁心感,令她牙齿发颤,觉得自己髒。想着想着竟哽咽起来,好似委屈只能靠泪水排解,再积在心里就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