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檍洁信不信守与玄平的承诺,已无关生死。她住进圣华g半月,伤已痊癒,腹痛不再,甚至出落得更显女态,太后见了欣喜,急向礼部要来公主婚嫁录事,依着準备。
既是嫁公主,也等同皇帝嫁女儿,太后嫁孙女,礼节繁複,光是预行就费去几日光y。
但檍洁不以为苦,看着寝殿中成箱堆叠的丰厚嫁妆,抚着明日要正式穿上的金丝绣线织锦嫁衣,面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会带她飞离皇g,去向怎样的地方。她闭上眼想着,并感谢上苍的厚爱。
虽然波折,她终于能过上寻常生活,报答齐大哥冒死为她争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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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疼半日,终于能掀新嫁娘盖头」展丰关上贴着双喜的新房大门后,边说边拉凳坐下来喝口茶醒酒。
檍洁有一个多月没见着展丰,听到他将掀盖头,像尊雕像一动也不敢动。半柱香过去,展丰仍是小口品着茶,看着红烛应照下,端坐喜被上的檍洁,小脚靠拢着,葱白纤指交叠在腿间,呼吸间盖头隐隐飘动着,盖头轻薄丝滑,贴附她脸面曲线,小巧鼻嘴若隐若现。
檍洁知道她只能等,虽然她很想偷掀盖头看展丰是不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或是出声问他还等什幺。
可礼教不允许,拜堂后他是她的夫,亦是她的完擎起洁儿双手握在掌心吻着。
这会儿换白风吃醋,咬上那抢走主人手的男子臂膀。
洁儿嗔斥:「白风……别咬……展丰可是你的恩人。」
展丰倒是不介意,「不打紧,他平时也跟我这幺玩,今天咬得重些,想是看不惯我和妳这幺亲密,吃醋了。」
那狗虽不再咬展丰,却死贴着洁儿。
「白风……别扒这幺紧,我不会再走了。」
「我看白风今天是铁了心不离开妳……还不准我碰妳。」
「展丰……你别跟白风生气,牠在家时常跟我睡,一时改不了习惯,我让牠下床就是。白风来……」
白风躲着不愿下床,趴在软舖一角动也不动。
「洁儿,算了……我现在驻守皇城,以后和妳多得是时间相处。今晚就随牠吧,妳也睡下吧……」
「都怪我宠坏这淘气鬼……白风,好在展丰不介意让你上床,你乖乖睡,别再乱咬展丰,洁儿会心疼的,知道吗?」
「洁儿,我熄灯了。」
「嗯……」
灯一熄,想抱着洁儿入睡的展丰,只抱到一身毛,听见洁儿咯咯笑声,心也化了,打趣说着「原来抱着白风睡也挺舒服的……」
夜半,白风受不了因两人夹攻而渐升的体温,挣脱下床,改趴睡在凉爽的地上。
少了白风这大暖炉,檍洁缩靠到展丰怀里,身上的栀子花香传入展丰深长的鼻息,他俩彷彿梦回那树下,重现初见彼此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