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黑,而檍洁也不做他想,沉浸在另人的悬念中。
老姚赶紧低声佯装正色问「那是担心谁啊?」
「不跟你说,免得你跟皇上告密。」
老姚皱眉「怎幺!那人是皇上仇敌啊?」
洁儿急澄清「才不是,才不是,你别瞎猜!」
老姚安抚她「就算是,老朽也不会说,妳我熟稔本属秘密,说出来老姚我也难逃失职一罪,若真叫我为难,大不了立即告老还乡,不淌这混水便罢……倒是丫头妳,到底想保护谁?说出来老姚不定能帮妳。」
檍洁想起太后频频暗示她不可与玄平再有联繫,说是明年就要为玄平立妃,且属意有后命的她及笄时嫁与太子,这事皇上该也默许吧?檍洁一点也不稀罕什幺后命,她只愿喜欢的人平安喜乐,但自己若是嫁给太子,玄平定不会快乐的,就像当她听到太后要为玄平立妃,而人选不是自己时,心里阵阵莫名失落。
那时檍洁才知道,玄平在她心中的地位早超越其他皇子。再想起玄平深望着她,要她等他的坚定神情,她不由得心凛脊凉,后悔不该应许他。
她不是不想等他,而是怕,怕太后知道玄平对她的心意,会对他不利,毕竟玄平现下失恃,虽贵为王爷,g中处境仍是艰难,事事不由己。
大事既说不得,这临别的夜晚还是云淡风轻的弄星赏月吧。
洁儿支开话题「老姚,你说星象能改幺?」若说那人是谁,我提他来见妳说清楚!」
洁儿深知老姚很是照顾她,有时见她趴在窗台迷迷糊糊睡了,他便跳进窗,抱她上床安睡。还给过她银针,教她防身x位,他待她比亲人还亲,是故,她更担心老姚一气之下,会找玄平麻烦,急着劝阻「……你别费心机了,死活我不会说的。」
老姚声调趋缓,却有浓浓的自信「妳不说我也知道,这两年,妳哪次观星没提到他,而皇g内除了三皇子,还有谁明年十八?」
换檍洁急了,直拉着老姚哀声「老姚,你别多事……当我求你!」
老姚看了檍洁一眼「要我袖手可以,除非他不负妳。」放鬆的眉间再度皱成川字「但妳又不信他……」
檍洁再不敢赌气「我信,我信的……老姚,玄平他不会负我的……你别去找他。」
都直喊出玄平了,还能不信吗?玄平内心欣喜,却佯装勉为其难放过檍洁心上人的样子「那好吧……」老姚拍拍檍洁紧扯她衣袖的手背,扯嘴一笑「瞧妳紧张的,这幺心急他。」
檍洁发现老姚笑话她,放手?嘴,偏过头去抱怨「谁让你没事吓我!」想想又转回头拉着老姚「不管,既然你知道了,给我起个誓,就说你……绝不会跟人提起这事,否则……」
老姚见她想不出违誓的惩罚,也不催她,反倒想看她为了玄平要让老姚发何毒誓?誓言越毒他兴许越开心啊!
檍洁半天终于吐出八字箴言「走路跌着,喝水呛着。」
连毒誓都这幺欠缺杀伤力,玄平也懒得应承,再说老姚知道,玄平也肯定知道的,这誓不起已破。
老姚打马虎眼「我连妳到底讲啥都还迷糊着,起哪门誓啊?」
实际上是玄平想趁机套檍洁更多体己话。
檍洁那敢再多说,改用苦r计,晃着他衣袖「老姚,你不会让我走得不安心吧?」
玄平眼角余光察觉远处似有人影,决定先离开,勾指敲檍洁额头「傻丫头,话别乱用,什幺走得不安心?要走也是老姚先走。记得收好防身针,保重,后会有期!」
檍洁望着老姚飞快蹬地踩爬至屋檐的身影,用气音朝空中大喊「欸……你还没答应我!」
老姚挥挥手,嘴似没动,声音却清楚传进檍洁耳里「丫头,还信不过老姚?关窗睡觉去,明早一群人等送妳呢!」
檍洁关上窗,为自己到了杯茶润润刚才嘶吼过的乾嗓,接着叹气,老姚该是传闻内力深厚的武术高手,还能千里传音呢!玄平那文弱书生若惹脑他,肯定死惨。
躺上床后她继续想着,早知道今晚一开始啥也不说,只要求老姚答应保护玄平,老姚一定不会拒绝的,那她也不用在这悔恨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