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裴渊虽然和陆寒接触不多,但是师徒关系却极好,只是,这点知道的人不多,和铃也是看陆寒书房挂了许多裴渊的书画,揣测出一二的。陆寒这人如若喜欢一个人,并不表现在明面儿,但是却能在生活中细细表现出来。
裴渊爽朗大笑,随即言道:“这又是如何能看出来的呢!我觉得,我与陆寒接触不算多吧?”
和铃指出:“陆寒的书房挂了很多您的书画,我知晓陆寒这个人,如若不是十分尊敬爱戴您,是不会如此的。”
说起这个,裴渊哈哈大笑,“这个小兔崽子,时常从我这里搜刮,实在是不要个脸了。现在要和身边的面首说这样的话,真是缺了大德。”
说话十分的不注重仪态,饶是和铃这样大胆的个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面首……这样当着人家面儿说这样的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过想到致宁说的,他说邻居家的nai娘屁股大被人家追着打,又觉得……这样说话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也不知怎的,裴渊的笑容突然嘎然而止,他有点尴尬的言道:“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和铃:“……”现在解释,难道不是更加打脸吗?还有意义吗?这个时候,和铃敏锐的觉得,他是故意的,也许,正是故意这样和她说话,想要看她的反应。和铃定睛认真看裴渊,果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认真,之后又是宽厚的笑意。
和铃感慨,果然陆寒说活他是成了Jing的老狐狸,果然正是如此的。这样不动声色,如若不是偶然的那么一定点认真被她发现,怕是就要误解此人是个宽厚又口无遮拦的老人家了。
她微笑:“没关系,我与陆王爷从来都是光明磊落,自然不怕别人来说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多说的,既然有些人要劳心劳力的揣测,我便是也不当回事的。人总是会恶意的揣测别人,以己度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揣测别人也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意外的。”
和铃这句话真是扫了无数的人,甚至包括……裴老先生。
裴老先生摸了摸鼻子,笑呵呵没当回事儿的样子:“我原本便是听说了程探花的事情,一直对你有几分好奇,想要见一见你。但是总是没有机会,现在谦儿正巧也在陆寒身边,我便是想着近水楼台一下,不知程公子是出自江南哪位先生呢?我年轻的时候到处走,对很多人都是了解的。”
和铃面不改色,“自学成才。”
裴渊掏了掏耳朵:“啥?“
和铃认真:“我家里蹲自学的,倒是不想,Yin差阳错还算是成绩可以。”
这次换裴渊说不出话了,他被梗了一下,“那不知程公子是江南哪位程家呢?”
和铃:“我们家的人都死光了,原本也不是大户人家,只是读书人罢了。”
裴渊真的觉得,这话题聊不下去了,他是谁啊,他这样的都聊不下去,可见这人是多么奇怪。
不过是那么沉思一下,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唤道:“进来。”
和铃倒是没有想到,开门的是致宁,致宁端着几本笔记,朗声言道,“先生,我们的笔记都收上来了,为您放在这里吧。”
裴渊颔首,“来来,致宁,我来为你认识一位公子,这位便是今年的探花郎程枫;这是我的爱徒致宁,楚致宁。”
听到程枫,致宁细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正常,将笔记放置在书桌上,“见过程公子。”
和铃看着致宁,含笑:“楚公子果然是英雄少年。”许是近期练武的关系,他整个人都硬朗了几分,也黑了几分,不过是几日不见,就觉得他有些不同,当然,也是因为少年长得快。
两姐弟倒是装模作样的,裴渊含笑看着二人,垂了垂眼睑,言道:“都坐都坐。”
和铃忍不住笑了起来:“裴先生与裴大人的性格还真是十分的不同。我觉得,裴大人十分的儒雅,裴先生您倒是略有不同的,果然是大家风范。”
裴渊嬉笑:“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
和铃:“这学生倒是全然没有看出来。越是不拘小节的人,也是有大的气度,与一般人且不同。像是我这种,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气度了,只是在陆王爷哪里混一口饭吃罢了。”
听了这话,致宁微微低了低头,裴渊睨了一眼致宁,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言道:“哎呀……说起来,你们倒是有几分相似啊!”他嘴角带着笑意,好似是发现了什么。
和铃含笑:“是么?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致宁连忙:“不敢不敢,我这黑个不成样子,哪里能与程探花比。”
裴渊认真言道:“胡说,你当年也是白过的,只是现在黑了罢了。不过,男子黑点没问题的,黑了更显得阳刚。”
和铃含笑点头:“是呢,如若太白了,总归会被人误会是个不事生产的小白脸的。”
裴渊:“……”
致宁忍着笑意,垂首不说话,他也不知姐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