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脖颈上面:“好啊,你想说让你说个够,说下去……”
一边的小厮赶紧给人跪下了:“沈老爷住手啊,我们大爷身染重病,本来就……”
话未说完,已被柳凤至喝止了:“住口!”
沈墨玉大笑,笑着笑着竟然也觉得喉间腥甜:“身染重病了?呵呵,你倒是快,想比我先去找她了?”
柳凤至只在他脚下动也不动:“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哥哥要是恼我,打骂都可。”
沈墨玉勉强被压下的火气让他呼吸困难:“对不起我?你想得太多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说什么,未央是我们沈家的孩子,休想从中作梗!”
说罢,他立即转身。
柳凤至哪里能甘心呢,只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我不求别的,只盼她好。”
男人毫不犹豫地甩开他来,再不看他,大步走回了沈家大门。
柳凤至的小厮赶紧过来搀扶他起身:“大爷快起,要我说直接告诉未央小姐就是了,再怎么说骨rou亲情还在,她还能不认您吗?”
“你懂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怎能相认,先和沈家兄弟通融些关系,以后好说话。”
“……”
“走吧。”
眼看着门外的人都走了,一边转角暗处的马车里,主仆二人这才面面相觑。
蛟河听得清清楚楚,沈墨玉和柳凤至是提到了未央两个人,两个人似乎闹得很不愉快,不过因为离得太远了些,也听不清楚。
他放好车帘,又回头看着顾琏城:“殿下,这柳大爷不是一直在醉红楼给君后提供情报的么,他和大老爷应该都是一条心的,怎么看着好像不对劲呢。”
按道理讲,这些年沈墨玉对顾家可谓尽心尽力。
柳凤至对父君也是忠心耿耿,这两个人提着未央来,还动手打了起来,不知什么事情。顾琏城也想不到能有什么过节,只靠在了车壁上面。
他垂眸想了想:“姑父应该是没注意到这马车,看来今天真的不能进沈家大门了。”
蛟河还劝:“既然不去了,那咱们回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殿下也该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顾琏城犹不甘心:“陈小公子这个时辰还未出来,这是要留宿?”
蛟河诧异地看着自家主子:“不知殿下是为了什么,非要在这守着等着,像殿下真样的儿郎,世上只此一个,理当珍惜。”
顾琏城抬眸:“你说得也对,我何苦等在这里,里面是我的人,想知道进去问就是了。”
一时间也忘记了,沈家和父君的不愉快,伸手扶住了车帘子:“蛟河你说,我直接冲进去又能怎样?”
蛟河笑,为他掀起:“那殿下请!”
时候真的不早了,沈未央实在是困乏得紧,连续两三日不得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她还喝了点酒,更是一回屋里就倒头就睡。
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身边响起,在梦境当中,尤显得十分真实。
男人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她迷迷糊糊握住了,眼皮也未抬得。
☆、55|35|
总算清净下来了,竟然一夜无梦。
许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了,小五进来叫她好几次,她明明就醒了,可也没动。
抻个懒腰,外面不见风声,想必是个好天气。沈未央掀被下床,屋里暖意融融,小五就在外间收拾东西,听见声音忙走了进来。
未央笑:“早啊小五。”
小五无语:“都快晌午了,真的早吗?”
她伸手拈过桌上一块软糕来这就咬了口,一张嘴吐字还不清楚:“这几天有点折腾得太过了,你主子我这小身板从前可没这么糟蹋过。”
小五端了水来:“快洗手洗脸吧,昨天晚上给那两个人那样撵出去,今天还不定能有什么事呢,我听铃铛说陈小公子昨晚上可狼狈了,大公子也好不到哪去……”
一说起这个,沈未央抚额。
其实真正让她发脾气的,是她太累太疲惫了,没睡好的时候,总有起床气。
至于那两个人,她没有胃口了,赶紧洗脸。毕竟这个世界上男人是需要礼让着的,这两个人再怎么说也都身份特殊,不该那样对待的。
她草草洗漱一番,又吃了点东西,沈墨玉叫她过去说话。
最近他回沈家的次数的确是多了些,爹爹君玉没什么主见,沈家大体上还是他在做主,反正也无大事,未央倒也乐得轻松。
小五这些日子在她身边待得久了,什么事情也没那么大惊小怪了。
未央叫他在屋里等着,独自去了书房,现下爹爹的那副画被她挂在了屏风的后面,沈墨玉正站在画下微微扬着脸,仔细打量。
她早起心情不错,在柜子里面翻出一件从前的玄色外衫来,这段时间为了给陈子邯的铺子做样,可是穿了几天花哨模样,这回又变回从前的那个简简单单的沈未央,对着镜子的时候,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