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许在下一刻就会背叛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这个叫那真的男人,曾不止一次的这样对他说。
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原来这一个月在嵩明武馆的生活,他所认识的这些人也都在欺骗他?
这个道理他记住了。
三日……
他必须在三日内离开这里。
拿在手里的荷包被紧紧攥住,濮阳容墨悄无声息的退下。
荷包不送了。
他回到嵩明武馆,来武馆学武的学员陆陆续续来了,武馆里的人都各自在忙。
见到他时会打一个招呼,似乎表象所见,和乐融融。
但少年没有犹豫,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一月前从那个地方逃出,被带到这里,他孑然一身,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这个房间比起他刚来时的简单空荡,多了许多人气,柜子里有他的衣服,还有许多他们送的小玩意儿。
濮阳容墨一一掠过这些东西,再没有停留。
他简单带了几件衣服,以及这一个月得来的所有钱财,包括今日手里拿着的这个荷包,其他什么也没带。
武馆的内院总是清净又空荡的,少年整理好东西,自房门而出,走向开在内院的武馆后门。
一走不回头。
等到那真从外面回到嵩明武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的小少年已经不在,他在武馆里里外外的寻找,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武馆的其他人放下手上的作业也跟着找起来,在遍寻无果后,他们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那个自称墨容的少年消失了。
男人一脸颓丧,“我看他房间,发现他的衣服少了几套,所有的钱财都不见,也许是他自己离开了。”
“那孩子大概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吧。”她用这样的话安慰武馆的其他人。
众人唏嘘不已,对少年的不告而别有些怨气,却又怕他是否会出得什么意外,封明煦尤其失落。
气氛一时沉闷,林都最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眼睛一瞥,他看到老大今日从菜市场回来,菜篮子却空荡荡的,不由得问,“老大,今日怎的没有买菜回来?”试图缓解当下的气氛。
“嗯,荷包忘带了,身上没钱。”
那真说着抓抓脑袋,活脱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会儿我再去一趟菜市场。”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虽说不见一个人,日子还是要继续。”
几人叹一口气,回去继续停下的作业。
至于不见了的荷包,里面的银钱,本就是她留给那孩子,为他一路备下的盘缠。
但,那真还另有打算。
濮阳容墨离开,那么此地他们也不能再留。
这些年开武馆,并做其他一些小生意,她攒下不少钱财。
那真决定举家迁往北临国都。
迁都几月,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缓冲时间,查清楚一切。
再说离开嵩明武馆的濮阳容墨。
他穿上平常的布衣,将出色的容貌也略做掩饰,明明只是稍作掩饰看起来却完全不一样,变得再普通不过,背着一个小包袱,收敛气息走在街道上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普通人只觉走到身边才发现,咦,身边有一人走过。
在安戌镇待上一月,他已弄清地形,前往驿站的路线,也清楚明白,记于脑海且录于纸上。
他在镇上雇佣一辆马车,一路行进都顺利。
离开的第三日,濮阳容墨在路上遇见楚临西。
数日未见,楚将军一如记忆中英姿飒爽,威严挺拔。
遇见的时候,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低头俯视他。
濮阳容墨自马车上跳下,落地,站立的身躯抬头挺胸。
再落魄,他也要把自己最好的姿态展现给别人。
他随楚临西离去,回到之前的驿站。
楚临西不仅是北临国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也是濮阳容景的心腹,于国忠心耿耿,与私交情匪浅。
濮阳容墨把那两个高壮男子,以及嵩明武馆之事选择性告知楚临西。
楚临西顺一月来所查到线索,以及濮阳容墨告知的内容,一路追查,一国将军的情报网绝非等闲,效率极高。
会一月未寻到濮阳容墨实是因为对面之人,似乎极其熟悉他的情报网,将一切线索隐匿的极好,甚至每隔十日会送来皇子的物品,报以平安。
追查到的线索只到皇子自被强行带去的那一波人中逃出,之后的线索便了断,甚至那两个高壮男人也失去线索。
楚临西猜测濮阳容墨后来的去向该是被另一拨人带去,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直觉他们并无恶意。
直到前几日,线索复现,带他找到人。
如今情报一路查下去,不止是那两个高壮男人,甚至嵩明武馆的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