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也奉你为半个主子,若是什么时候放下了,也由得你离去。”
那温温柔柔说出的一段话传进她的耳中。
那真垂眸,听过后,又起身向王妃行了一礼,“王妃宽厚仁德,那真感激不尽,也请王妃节哀顺变,姐姐大病初愈,不要因为夫君的事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夫君想来也不愿意看到的。”
“行了,你下去吧。”座上的人单手扶额,显得有些疲累,抬手挥了挥,她依言下去了。
辅一出房门,看到了正馨院的小世子,站在门口,这孩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雀跃而欣喜,唇儿弯弯咧着嘴笑,两颊映出酒窝,张口似要吐出字来,最后却犹豫了一瞬,做后喊出口是“舅母”两个字。
这孩子,今日有些奇怪,这张小脸看上去清减了些,这样高兴的样子几乎与山洞中宝儿的样子重合,回忆他方才出声之前的嘴型,临到开口又咽回去的那个嘴型,那是“yi”。
yi,yi……姨姨?姨姨!
这孩子是宝儿!
压住心中的震惊,那真脸上扯出一个笑,伸手揉揉孩子的小脑袋,“宸儿啊,是要去见娘亲吗?快进去吧,舅母先回棠梨院了,宸儿要是有空过来,舅母给你做你喜欢的糕点吃。”
她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面上摆出的是温柔却略带苦涩的笑,说罢,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远了。
身后的阿宝看着前面那个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
背过身的那一刻,那真即收敛了脸上的笑,眉头紧锁,宝儿成了正馨院的小世子,那么另一个孩子呢?究竟,怎么回事?
那真没有回去棠梨院,转头去了府里的药房,做那能够改变瞳色的药水。
……
黄昏的时候,躺在城西街头的一座院落里的一间房中的床上的孩子,终于醒了。
小人儿一睁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张口想要喊人,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无论如何喉间都不能够发出一点的声音,他惊恐的用手捂住喉间,张大嘴巴,像平时一样用力拼命的喊,仍旧没有声音发出来。
漂亮的眸子一下子积蓄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始终没有落下来。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呢?他在不在这里?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也很害怕,他是哥哥,他要保护他。
小人儿用小手抹了抹眼睛,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的弟弟。
他茫然的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得“砰”的一声,从大门处传来,抬眼看去,是早上那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睡着的那个人,一脚踢了门进来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被人算计了,被那个他以为是自己的弟弟的孩子算计的。
朱四荣的身后追着一群人,这群人中有不少的壮汉,或提刀或拿棍,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早上见过的踢开门的那个人,进了门也没看他,兀自进了院里的一间房,追到门口的那群人没有停顿,气势汹汹的就进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院子的空地里,偶尔有不怀好意的眼神从他身上瞥过。
那人随后从房间里出来,拿了一袋银子和几张银票,走到那群人的领头跟前,将手里的钱财递过去,语气不善,“给你!这么多钱,够了吧!”
领头人笑眯眯的接过银子银票,又皮笑rou不笑不紧不慢的的说了一句,“不够。”
“你TM框老子吧!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够?!你再问老子拿钱,老子可没钱给你了!”
“这房子或是这孩子,朱四荣,你选一样吧,抵了,清了债,两不相欠。”领头人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身后的人,却拿着手上的武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晃动了一下。
朱四荣身上的肥rou抖了抖,喊着嗓子大声回话,“这房子不是我的,房契不在我手里,这孩子也是别人家的,暂且托付给我,不能抵!不能抵!”
“你们走吧,再给我几日通融,还欠多少钱,钱我会还的,走吧走吧。”说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但明显那话语声虽大,但中气不足,后续无力,透着股子心虚。
领头人可不信他,只向后招了招手,眼中的凶戾透出来,身后的人气势汹汹的上前,拿着刀枪棍棒,眼看要向他打去。
额间一下子冒出冷汗,朱四荣连连忙道,“别,别,别打,这就把钱还清!抵!抵!抵!我抵就是了!”
朱四荣几步退后,连滚带爬的,一把抓住身后的孩子将他推到了人群中。
“好了吧,你们可以走了。”
领头人示意,人群中一个壮汉抱起孩子,转身要走。
那小孩子在用力的挣扎,可惜都未果,丝毫挣脱不开。
朱四荣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那群人转身,一步步脚步迈开,要走了。
却才发现那个孩子,被壮汉禁锢在怀里,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他,而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