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蓝色武服衬得身材修长结实,手里寒光闪闪的承影剑收入鞘中,呼吸有些粗重,眉间还有晶莹的细汗,显然是早起练剑了。
他看见期思进来,招招手。
期思心情极好,小跑着过去,仿佛摇着尾巴一般,元酀揉揉他乌黑的发,笑道:“跟小狗一样。”
期思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看,问道:“阿思古也没起来?”
元酀点点头:“那家伙不知喝了多少,燕国的酒后劲儿足。”
期思便去元酀房间里坐着等他收拾。
元酀在内间里冲了凉,打着赤膊出来,身上肌rou紧实分明,shi漉漉的黑发散着,衬得他俊美的混血面容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期思正在那喝茶吃点心,一看见他这样,差点噎住。
元酀胳膊上挂着没来得及穿的白绸中衣,长腿一迈,无奈地过来拍拍他后背:“这也能噎着,没吃早饭?”
期思蓦地闻见他身上的皂荚清香和温热肌肤散发出的好闻气息,脸一红,呛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这也能呛着?害什么羞?期思自己也很不明白。
元酀见他脸都红了,有些担心,弯腰凑过去,皱眉道:“怎么回事?有毒啊?”
期思方才缓过来些,一抬头,跟凑过来的元酀恰好对视,干净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方才憋气憋出的泪光,脸上微红。
元酀眉头微皱,漂亮的灰绿眸子更显深邃,狭长的眼角衬的他俊美极了。
元酀一见期思这表情,顿在那,眼睛上下打量了期思的脸片刻,立刻起身转过脸去,摆着手道:“别那么看着我!”
期思也很不好意思,元酀转过身去,健美的后背和腰线很快被他手臂一展披上的绸衣遮住。
期思心里暗道,身材真好,我能不能也变成这样啊。
元酀换上衣服,胡乱擦了擦头发,期思见他这么粗暴,看不过眼,过去帮他梳头发。
于是元酀就跟被顺毛的大狮子一样,一双长腿盘在椅子上喝茶,微眯着他那双异族人的眸子,好不享受。
“元酀,有没有人说过你头发可真多啊?”期思耐心地梳着他的头发感慨道。
“没几个人碰过我头发。”
元酀靠在椅子上,手臂大剌剌搭在椅背,威武霸气,显得期思像个老老实实伺候他的小书童。
“老虎的屁股,不能摸?”期思头不对尾地蹦出一句。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站在那傻笑。
“傻不傻?”元酀听他这话也笑了,差点把茶水打翻。
“哎?元酀,什么时候买了个漂亮小孩给你打杂呢?”阿思古迷迷糊糊推开元酀房门,看见眼前这一幕,奇道。
“刚买的,你要不要?”元酀坐在那没动,懒懒回道。
阿思古打了个哈欠又看看:“虞珂?元酀,你放肆啊!在燕国的地盘让晋国的皇子伺候你?”
元酀随手一颗核桃飞向阿思古:“要么你来亲自伺候?”
阿思古抬手接住核桃,手一捻便捏开了,边吃核桃边进屋坐下。
核桃也堵不住他的嘴,阿思古嘴里嘟囔道:“也就虞珂脾气好,换我,我就把你头发都剃掉,炸毛狮子变成没毛狮子,梳什么梳……”
期思听了笑得不停。
元酀斜眼瞪他,阿思古见好就收,嘿嘿一笑,把嘴闭上了。
期思总算把元酀头发梳开了,放下梳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阿思古:“阿思古,你们这次来待几天?”
阿思古想了想,先是伸手比了个二,想了想又竖起一根手指,答道:“三天吧。”
期思有些舍不得,三天太短了。
阿思古呲牙一笑:“要不要跟我们走?到了大凉,带你喝酒吃rou、骑马唱歌,马后边拖着独吉鹘补,一路从喀喇沁拖到天山脚下。”
期思听了笑起来:“那倒不至于,只需先喂他一天三顿朱颜瘦,再加两餐万骨枯,□□解药换着喂,腌入味儿了挂在临潢城门上晾成腊rou就行……”
阿思古哈哈大笑:“你可是惹不得,看着人畜无害、漂漂亮亮的,最记仇的就是你。”
元酀在一旁看着期思,笑着摇摇头。
期思想起大凉王用阿史那达罗替罪的事情,问他们:“大凉王保住了独吉鹘补,但是把那个阿史那达罗推出来顶罪了,是怎么回事?”
阿思古看看元酀,对期思说:“阿史那达罗自从前两年被调回了临潢,一直是六王子的部下,六王子的母妃是元酀的姨母,六王子也是元酀在皇室里唯一真正有血缘的弟弟。”
期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元酀和大王子并不亲近,阿思古他们甚至对大王子毫无好感,独吉鹘补犯事受罚,他们不会在意,可元酀弟弟的部下代罪,却又不同了,思索片刻,他看看元酀问道:“大王子手下的人惹事,却……”
元酀却不怎么在意,摆摆手说:“那个阿史那达罗一向不老实,以前在燕国边境犯下过许多恶行,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