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为所动的纪容,此时明显有不同反应,她面容刷白地从椅背缓缓坐直,双眼圆睁,直盯萤幕里的画作,a口略微起伏。
画里细白纤瘦的少女裸露肌肤上尽是诡异图案,一旁还有散落的男女虎视眈眈觊觎她的身体,画仍只有灰、白、绿三色,除了凌下体那刻意画得大得不成比例的血红y唇。
开合间竟像极悲嚎,辅以凌隐忍的表情,y唇好似替她不能言的嘴口祈求什麽。
凌不晓得原来自己在外人眼里是这个模样。
此刻只怕她比谁都清楚,那张得血盆大口的y唇是在祈求什麽。
是在替她乞求纪容的爱……
她渴望纪容用爱填满她的身体,她以全身心在准备及等待这件事。
可惜纪容的爱并不愿意给她,空洞的下体遗留她满满的失落,不停张口泣求等不到的爱,满溢无处宣泄的情感引来他人贪狠注视,开敞的姿势反成了引诱,形成画里难堪的模样。
透过ntis,凌算是彻底领教自己的不堪,视线所及的画面让凌心底升起一股浓厚的窒息感,渐渐难以呼吸。
周遭细碎的议论纷纷,ntis强烈画法似乎引起不小反应。
整体来说,以ntis过往作品而言,这画是太低俗了。
从来善於隐喻的ntis,怎会将想法画得如此表象庸俗,图像既不唯美,黑红的y唇又太过粗鄙血腥,令人退却三步,霎时了无收藏之意,全然不敢恭维。
拍卖官报完底价落鎚之後,竟无人喊价,不好此画的自然保持缄默,其他则以退为守观望情势。
纪容脸色依旧苍白,分不清究竟是否生气。
一时情势诡谲,众人极有默契同不作声,仅剩拍卖官於台上卖力笼络买气。以ntis的拍品,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现象。
“二千万。”
气氛死沉之际,突然来一男声喊价。
现场闻声望去,只见徐宇恒神情凝重严肃地举起手里号码牌,又一次复述:“二千万。”
呆若木**的拍卖官这才如梦初醒回神,手比徐宇恒,左右回顾,“右後方先生出价二千万,还有人继续加价吗?”
徐宇恒这麽一喊价,原本观望的那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在拍卖官尽责地拉抬气氛下,陆陆续续加入竞逐,场面一下恢复生机。
徐宇恒一直是里头出价最高的,多方你来我往,价码很快便窜升至近五千万。
这幅画作规格小,以市场行情来说,就算是ntis的作品,也超出它应得的价值太多,理x一点的买家都渐渐停止出价。
“四千九百万一次,四千九百万二次……”
“六千万。”
本以为画作得标者非徐宇恒莫属,坐於凌身旁的纪容却在结果几乎确定之刻忽然开口,事情急转直下。
纪容半路杀出,原来胜券在握的徐宇恒显然有些吃惊,拍卖官二次询问,才恢复镇定举牌。
“六千五百万。”
“八千万。” 纪容毫不迟疑。
“八千六百万。” 徐宇恒脸沉了沉。
“一亿。”
眼看价码越加越高,已然走向:“……你怎麽这麽傻?”
凌从未见过情绪如此外显的纪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思前想後,等明白过来,心口蓦地一窒。
纪容这难不成是舍不得她?
她可以把它想成是舍不得吗?
凌慢慢走至纪容面前蹲跪下来,心中如万马奔腾,眼泪不争气直掉。
不晓得该如何向纪容表达她此刻澎湃的思绪,凌只好泪眼模糊地仰望纪容,而後抱住她道:“我不知道爱一个人要怎样才算聪明,我只知道我爱一个人,渴望她也能爱我,渴望得心都发痛,而那个人却始终不肯爱我,你能告诉我,要怎麽做她才肯爱我吗?”
纪容a口不停起伏,眼神不若以往确定,思绪明显与凌同步混乱,她迟疑地抬起手,片刻,轻轻抚上凌脸颊,微微颤抖道:“……我g本不值得你为我这麽做。”
爱一个人要怎麽计算值得不值得?
纪容为何就是不懂?
凌抓住纪容的手,对视纪容的目光执着而坚定,眼泪扑簌而下,声音哽咽地,“我只要你告诉我,怎麽做你才会爱我,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纪容不再说话,凌感觉纪容兀自将手由她掌心缓缓抽出,随着手心一空,凌顿时感到无限失落,难过还没来得及持续太久,下一秒凌就被纪容揽进怀中。
凌简直不敢相信纪容所做的,一股酸酸暖暖的感觉不断涌入a口,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纪容动作很轻,小心翼翼、万般珍惜似的搂着她,下巴抵住她发顶,喃喃道:“……你怎麽会这麽傻……”
虽然被纪容说傻,然而凌自喜欢纪容以来,从未像今日一般幸福。倚在纪容怀里,感受纪容的气息与体温,只觉心跳都要停止。
她很想问问纪容,这个拥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