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
“朱淳——”
分开花雪,阿绯在苑中越走越远,“朱淳——”
苑中除了梅花绽放,没有半点回应。积雪消音,将她的声音吞没一半。
她立在梅花下,耳铛轻摇,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阿绯有些生气,猛然回头,“阿淳,看你还躲不躲?”
发髻珠钗轻触枝头,梅花飘落,悄然立在肩头。
“阿绯....”
她抓住的,居然是禅机。
“阿绯,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阿绯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她以为是阿淳,以为是小孩子顽皮故意躲起来。
却不想,她的身后,居然是禅机。
“馋鸡?”
阿绯松开手,禅机却步步上前,“难为阿绯还记得我。”
“我.....”
禅机轻笑,抬手替她捻去肩头的红梅,“别担心,皇长孙只是想他亲娘了。”皇长孙过继给太子妃,便不能经常见赵孺人。小孩子偷跑去看亲娘,情有可原。
凤眼轻眨,“...你怎么知道?”
禅机收了笑意,“不是我,我只是恰巧看见而已。阿绯你还小,你不是他母亲,也不要把自己当成他的母亲。”
就在这时,梅花林中,忽然传来宫人说话的声音,“看见太子妃了吗?”
“方才看见太子妃往这边来了。”
“太子妃——”
阿绯赶他,“馋鸡你走吧,我....”
他却忽然拉起她的手,“走——”
“喂你——”
红梅凌雪,暗香中,她与禅机在林海中穿梭,惊起梅花十里。风起广袖,食指相扣,他带着她跑的那么急。将身后的寻觅声远远撇开。
什么皇长孙?
什么太子妃?
寒风彻骨,湖面结了冰。冰上石舫,朱色琉璃。
身后的门被关上。
暗色的空间里,只看得见眼前的那一张朱颜,只听得见眼前人隆隆的心跳。
阿绯的后背抵在墙面上,馋鸡的眼睛里泛着她从未见过的,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紧紧地盯着她,连空气都静止了。
“馋....”
话音才起,阿绯忽然被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中,火热的吻叫她猝不及防。他来势汹汹,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永远不知满足...
阿绯瞪大了眼睛,她的呼吸被抢占,她的唇被侵吞。
整个人,都被他淹没了。
禅机的情绪从来都掩饰地很好,可是那些心底的欲与妒,越积越深,越来越膨胀,几度将他逼到崩溃边缘。这些日子的煎熬与夜夜辗转难眠,全都在此时发泄。
他几乎要将阿绯碾进自己的身体里,曾经的隐忍,曾经的清规戒律,全部崩塌。禅机伸手将她的发簪抽离,身后长发散落,似云英未嫁时。
阿绯被迫迎接他,她几乎要承接不住这灭顶的灾难,身与心同样的震颤着。
唇齿交融,以沫相濡,恨不能天长地久。
这方面,禅机似乎并不擅长,他横冲直撞,贪婪地占据领地。把她好不容易戴起的面具摔个粉碎。
激情中,阿绯抵不过,她输了,输给了禅机。
双眼流下清泪。
禅机察觉,他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辗转,与她前额相抵,喘息着,“阿绯别哭...我赶来了...”
暴风过后,细水轻柔。禅机一点点吻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对不起...”
阿绯侧过脸,禅机知道她心里的委屈。
他的双唇追过去,“....阿绯,我还俗了。”
阿绯想要挣开,他却不允许。她从来不知道,禅机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将她箍在怀中,半分不容她离开。
她气极了,“你还俗就还俗,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他低下头来,逼她与自己对视,轻声低喃,“我爱你,你也心仪我。这还没关系吗?”
不知为何,阿绯浑身发抖,“我没有!”
“不爱?不爱你在发抖?不爱你本能地救我?不爱你方才...”
“是我的错。二十年了,我长在佛寺,吃斋念佛,受佛陀教化。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会有个女子走进我的生活,走进我心里。”
“你来时,我没有准备,我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普通的有情有爱的男人。”
“阿绯,我被自己的占有欲吓到了。”
他埋进阿绯的颈间,“你还要躲我吗?”
阿绯的双唇隐隐作疼,应该是肿了。阿绯忽然怒上心头,她恨恨地捶在禅机胸前,“臭和尚你疯了?这里是皇宫!”
“我是疯了,被自己逼疯了!”禅机拉她入怀,“我以为回了竹鸡山就能忘记你,可是沿途都是你的影子,我想甩都甩不掉。”
“我回了苦yin寺,心里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