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母亲的话,禅机看向窗外,原来早在十七年前他与阿绯的交集便已经有了。
君成按捺不住,“唐绯我知道,本应该嫁先太子为妃的。可惜命不好云霄太子坠马而亡,皇上下旨令她给云霄太子陪葬。但是娘,唐绯的娘去哪儿了?”
太师夫人摇头,“为娘只知道后来她还是入了相府,这些年如何便不清楚了。不过唐绯....她们娘俩也是命苦。”太师夫人看看禅机,“君默,她的事你应该知道些吧?”
禅机点头,“孩儿这趟下山,本就是为帮她找家人。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这般的遭遇。”
“大哥?她不是殉葬了吗?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太师啧一声,“不该知道的少打听。这话也不准出去外面说,免得给你大哥招惹麻烦。”
“哦,知道了爹。”
禅机垂眸,阿绯的娘已经死了。当初入盛都,误打误撞进了那户宅院,阿绯在枯枝败叶下捡到的那方牌位,便是她的娘亲。
他还记得阿绯自琵琶树下拾起一把断弦琵琶,那晚她做梦在梦里喊了一声娘。
原来,一切在冥冥中自有安排。
不知道,她是否得知她的娘亲便是方津津。
太师夫人看看太师:唐绯殉葬却又活了过来,这事恐怕不简单。
太师垂眸却抿了两口茶,茶是好茶,他品砸了两口,“唉....爹老喽,是时候辞官了。”
“爹,这话怎么说的?您正春秋鼎盛呢!”
岳太师却看着君成哼笑一声,“老夫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还如何去教皇子龙孙啊?老夫可不做那误国的罪人。”
岳君成与娘亲面面相觑,只太师看一眼沉思的禅机。
第27章 馋鸡,我会去寻你(二更)
第二十八章
太医说太子的伤势需要静养,皇后这才放下心来,除了留在太子眼前伺候的宫人其他人一概离开。唐衣万般不情愿地从东宫走出。经过乾德殿,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匆跑过来。
小孩子腿短,过门槛时尤其吃力,却偏不要身边的小太监抱。小短腿高高抬起,先迈过一条,再搬过来另一条。唐衣看着都费力,这么笨,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阿淳噔噔地往这边跑,她走到路中央,勾了勾嘴唇,“哟,阿淳急着干什么去?”
阿淳小脸通红,眼眶发红,像是哭过。他不喜欢唐衣,如果不是父亲要娶她也不会被刺伤,如果不是她他的母亲也不会偷偷哭。阿淳要去看父亲,她偏要跑出来挡路。
阿淳再懂事也不过是个不足四岁的小孩子,对唐衣的不喜欢全写在脸上。就在阿淳想要命令她让路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阿淳?阿淳?”
“母亲,阿淳在这儿。”
唐衣顺着声音看去,一名身着宫装梳百合髻的女子匆匆出现,女子面容秀丽,虽不如唐衣的美艳却也令人看着舒心。容貌古典,举止透着温婉。此为赵孺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震霆太子生下子嗣的女子。
唐衣挺了挺身板,朱红翟衣耀眼夺目。
赵孺人见她,忙蹲了礼。但唐衣今日尚未与太子礼成,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合适。
唐衣轻笑,“赵孺人见了人都不会讲话的吗?”
阿淳上前挡在自己母亲面前,仰着头喊叫,“不准你说我母亲!”小小的孩子,非常硬气,转身便去拉母亲,“母亲走,不理她,我们去看父亲。”
唐衣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今日礼未成,冬月廿十照样入宫。赵孺人怕招惹麻烦,更怕将来为自己的孩子招来灾祸,将头低的更低,“妾身见过太子妃。”
唐衣微笑,“唐衣尚未入东宫,赵孺人这一声太子妃唐衣可受不起。便是将来入了东宫也是要称呼孺人一声姐姐的。”
孺人惶恐,“妾身不敢。”
唐衣将这母子二人扫了一眼,寒着脸离开。
父亲,母亲?呵....唐衣几乎咬碎贝齿。明明自己才是太子的正妃,却不能留在东宫,她倒不如一个孺人。
唐衣离开后不久,皇后见太子沉沉睡去,便也只留了身边的人在东宫伺候,回了自己寝宫。天蚕帐被放下,宫室内一时间清净下来。
本应睡着的太子缓缓睁开眼,那双深藏寒霜的眼睛清明而锐利。
阿绯想要知道她娘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猫奴九贤王说的那样已经不在了。可是,显然唐万山并不想提起,府中的人个个都装哑巴。
唐万山对她的死而复生极其介意,一直追问她与九贤王是什么关系。
阿绯嗤笑,“怪不得我要随母姓。有爹和没爹都一样。”她出现到现在,他从未有过一句关心的话,甚至可能还在埋怨她没有死。也不关心她为什么会失忆。
唐万山猛然站起,面色铁青,像是被阿绯的某一句话刺激到,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指着她,“你不说为父也能查出来。我不管你受谁指使,既然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