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许从前的阿绯就是这样的性子。但禅机仍旧不希望她变成这般,活在斗争里的姑娘,不会幸福。他想看到初见阿绯时,她的天真与活泼。
会挑好看的衣裙穿,会跟在他身后喊饿,会手忙脚乱的和他道歉。
“有贫僧在,凡事可找贫僧,施主莫要冲动。九贤王位高权重,而施主只是一个人。”话不需要说满,阿绯是聪明人。
阿绯忽然笑了,“馋鸡,你学会关心我了。”
禅机发现她总是见缝插针地和他攀关系,他看她一眼,“记住贫僧的话。”
阿绯说记住了,其实她很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和尚。她忍了忍,脸上换了笑,“记住了,碎碎念的馋鸡。”说完,转身便要走。
不走不行啊,馋鸡始终都在很理性地对她好。她明明知道馋鸡有一颗虔诚的向佛心,不会对她动感情,可是阿绯见了他,那份捧在心上的感情就像泛滥的江河水,那么汹涌澎湃,她根本压制不住。
阿绯眼睛里有笑,心里却酸涩。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多看一眼都是渴慕而不得的痛苦。
以前不识愁滋味,现在她识得了,但是不想放下。
她转身离开。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禅机忽然伸手拉住她。
阿绯愣住,她看着禅机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
禅机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倏然将手抽回,眸有微闪。那张表情单一的脸上就有了些不自在。脚步亦不动声色的后退半分。
阿绯看到了,她有些受伤。
凤眸弯弯,却在笑,“馋鸡,你和我越来越见外了。”
禅机摇头。
阿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防备我啊。”
“贫僧没有。”
“贫僧从未防备施主。”
阿绯明明在笑,眼底却盛满了深深的郁色,“梦里的馋鸡,会很温柔的笑,会答应带我回竹鸡山,会承若在苦yin寺旁为我搭一间小房子。”
禅机惊讶地看着她。
阿绯缓缓摇头,“可是现实里的馋鸡,总是要把我推出去很远很远。”
她说这话,禅机心有不忍。他从不想看到一个这样哀怨的阿绯,不愿看到一个喜欢上自己的阿绯。
禅机低眉,“施主是个好姑娘,是贫僧没有福分。”
阿绯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如果你没有出家,会不会喜欢我?”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他不曾出家,会不会....禅机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她的嗔怒、她的颜妍。她清醒时的洒脱与可爱,她醉酒时....
她醉酒时的吻....
阿绯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听实话。”
良久,禅机点头,“应该...会吧...”
她却破涕为笑,纵然难过,可是这个答案总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禅机,你为什么要出家?
如果你不出家,我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情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目无亲。
如果你不出家,我丢了,你一定会找到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飘若浮萍。
如果你不出家,我失忆了,你一定会找到我,帮我回忆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连想知道自己是谁,都需要花费心机。
但是啊,世事有因果,却从没有一个如果。
有声音由远及近,阿绯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禅机说,“若有事,老地方见。”
阿绯一瞬间便明白他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贤王府后墙,“嗯。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走吧。”
唐衣拉着唐霖,立在方才阿绯站过的地方满脸焦急,“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过来了。人呢?”
唐霖拧着眉头四处张望,“你看错了吧,这儿哪有人?”
唐衣急得跺脚,“哥!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那张侧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唐衣虽有时任性,但这表情却不似作假。他忽然想起在太师府上见过的那个蒙面女人,那艳若桃花的眉眼,他越想越像唐绯。
唐霖一时间正了脸色,“岳老头寿辰那天,我也见到一个女人,很像唐绯。”
唐衣脸色大变,声调高扬,“你也见到了?”
唐霖示意她小声些,“我也不确定,她是九贤王的宠妾,那日脸上覆着面纱。看不真切。”
“九贤王?怎么可能呢?云霄太子在世时,最讨厌最反对唐绯的就是他了。”
唐霖嘶一声,“对啊,唐绯下葬入陵,我们都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从坟里爬出来?”
被唐霖这么一说,唐衣汗毛直竖,起了浑身的毛汗,“你瞎说什么?走了走了,可能我眼花看错了。”
东宫太子朱震霆,他抓起眼前的金凤腾飞红嫁衣,眸有微恙。
不久前,他的御榻上多了一个包裹。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