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渴望能透过缝隙看一眼丞相千金的神仙容姿。
阿绯听见有人说,“听人说啊大小姐美是美,可对比起三小姐还是略有逊色。”
“嘁,你见过三小姐真人?”
“哎,还别说,有人见过。据说当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只是可惜了出身....”
唐衣的辇车驶过,眼前的这几人掂着脚尖,挣扎着看美人最后一眼。后又挤在一起低声,“听说那三小姐的亲娘是官ji出身.....”
“别胡说,唐家三小姐那可是被...看上的人。”
“怎么能是胡说呢......”
“成了,人都死了还议论什么?”
吵闹声太多,阿绯掏了掏耳朵想听个明白,却还是听不清楚了。
她仰头问禅机,“什么是官ji啊?”
禅机愣了愣,她的嘴里总是吐出些令他为难的问题,“你这是又从哪里听来的?”
阿绯指了指人群,“他们在说啊,说唐家三小姐出身不好,娘亲是官ji。禅机,什么叫官ji?”
禅机瞧了瞧自己这身僧衣,罢,权当自己给她当老师了。他拧眉略思,“凡被抄家者,男子流放充军,女子则入教坊司。”
阿绯仰头听得认真。
禅机继续说,“女子入教坊司,学习音律诗书画等技艺。每遇官宴之时,则其中优秀者入场。她们便被称为官ji。宴会饮酒,俱有官ji承应。”
阿绯点头,“懂了。”
禅机知道她是真懂还是假懂,见她不再追问,禅机便松一口气。若是再要追问下去他可不知道如何解说了。
转头,阿绯瞧见那岳君成带着人又返回来了,“他怎么没完没了的?馋鸡,我们快走。”
岳君成眼见着那和尚与女子要跑,顿时大喊一声,“抓贼啊——抓住前面的和尚和女贼——”
“失窃啦——”
“抓贼啊,抓住前面的和尚和女贼——”
人群一阵慌乱,这时正有五成兵马司巡城,一见喊抓贼的是太师府二公子,不问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四,提刀便追。
阿绯拉着禅机边跑边喊,“我们不是贼!”
巡卫边追边叫,“抓住再说!”
禅机被阿绯拽着跑,“施主,停下。再跑就变成默认了。”
“不跑也要被抓,你不知道官官相护吗?你这个和尚太单纯了!”
她犯起横来,力气特别大,拉得禅机一个趔趄,“三十六计走为上。岳君成是吧,我记住他了!君子报仇,过两天也不晚!”
向来淡色淡容,坐看红尘的禅机,与阿绯相识了几天就被她拽下神坛几次。
岳君成在原地叉着腰,大喊一声,“谁先抓住他们,公子我重重有赏~~~~~~~”
有赏?有赏抓的更卖力。
有不知情的行人起哄,“哟,快看呐,和尚带着姑娘私奔啦——”
七拐八绕,进了一处葫芦肚子一样的胡同,这里极僻静。人稀少,只闻鸟鸣。阿绯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不见人影,“好像没人追来。”
禅机额上见了汗,一低头,看见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阿绯的手紧紧包住。
忽闻有动静,阿绯抬手将一旁半开的院门推开了,拉着禅机闪身进去,反手挂上了门栓。禅机看着空空的掌心,渐渐收拢五指,阿弥陀佛.......
阿绯秉着呼吸趴在门缝上外看,果真有巡城卫追过去。
阿绯回头见禅机的脸色不太好,以为他跑累了,抬起广袖便给禅机擦额上的汗。禅机却一个激灵地躲开了,阿绯不解,举着广袖停在半空。
她的幂篱跑脱了,被她拿在另一只手里。阿绯的眼睛里有疑惑,那双流光异彩的眸子,禅机不能多看,仿佛望一眼便会被她吸进去,从此再也出不来。
禅机对她行了一个佛礼,便往院里面走去了。
阿绯的广袖,被她慢慢收回。
这间宅院种满了枇杷树,枝叶葱茏,彩鸟点枝头。百花在春日齐放,争奇斗艳,但枇杷却在冬日绽放白花,夏日黄果累累。阿绯看着这些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不禁伸手摸一摸那粗糙的树干。
禅机说里面没有人。
宅院没有人住,看得出曾经很雅致。可是现在却狼藉满地,像是被盗贼搜刮过一样的凌乱。
阿绯在枇杷树下捡到一把琵琶,琵琶曲项,四弦皆断。琴身满是泥尘,阿绯用手抚过,鼓起两腮吹一吹上面的轻尘,她拿给禅机看,有些讨好的意思。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禅机忽然有些不高兴,“你看。我认得这个,这个叫琵琶。枇杷,琵琶....这里以前一定住着一个Jing致的女主人。就是不知道这琴为什么断了。”
禅机没有接,转过眼去看别处,“兴许是不要了吧。”
阿绯去扯那断掉的琴弦,“不要也不至于把琴弦都扯断吧?你会把你的持珠扔掉弄碎吗?我看像被打劫了。”
禅机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