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坐在高位上时,他们的内心是有些纠结的。
虽然他们不想每天都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但是他们更不愿意看见傅长安回来。傅长安的手段可比那阿蛮的手段强得多了,这么些年他们是早已摸得熟透了。
傅长安斜斜的睨着那些面色迥异的所谓的这大齐的肱骨大臣,鼻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
万太傅今天来得有些晚,他事先并不知道傅长安回来的消息,是以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时还以为是阿蛮那小丫头,却没成想一进来就看见傅长安坐在高位。
虽然他有些惊讶,但是毕竟是几朝元老,又曾是帝师,自然是要镇定得多,便面带笑意走到队伍前段。
傅长安待他站定之后,朝他微微颔首,在他的心里,这个万太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他并不像其他臣子一样在他摄政初期为难于他。
在很多政事的处理上,他甚至还不显山不露水的从旁提点过他,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是以,他成亲的时候,都是请的他来主持。
在屠娇娇亲政的时候,他也帮了她不少的忙,这一份情谊,远远不是几个谢字,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
很快,群臣站好,一个尖利的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跪下匍匐,迎接这个年轻的帝王,虽然他没有亲政,但是他始终是这个帝国的天子,所有人的主宰。
傅长安悠悠起身,面向小皇帝上朝的甬道,只见小皇帝身着一身黑金龙袍,远远的走来,年轻的身板还有些稚嫩,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飞了。
当初他初见这个天子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怯怯的站在他面前叫“叔父。”
转眼间,已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个叫着“叔父”的孩子一见长成了一个Yin暗多疑的少年帝王,已容不下他这个“叔父”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再多加容忍,他当年接下这个担子,不过是因着他的父亲,原想着他能尽快长成他父亲那样的英明君主,却没想到他却长成了这样一个Yin鸷的男人。
权利原本就是最佳的仇恨滋长剂,一个人只要感受过一次权利的滋味,他就不会再甘心做一个平庸的人。
小皇帝走到傅长安的面前,笑得一脸明朗:“叔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不让人与朕通一个信,朕也好去接叔父回京,现今这般,倒让人说朕不懂礼数了。”
傅长安略微扯出一个笑,说:“我回来得匆忙,并未通知任何人,也是到了城门口才让下人回府通知,那时已经是接近子时了。”
“也罢,回来便好。不知叔父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大好了,神医毕竟是神医,那般的雕虫小技怎能难倒一代神医呢?皇上不必担忧。”言外之意便是,你那些雕虫小技不要再拿到我面前晃荡了,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而已。
小皇帝眼神一闪,随即笑着说:“大好了便是好事,只是朕依旧是有些不放心,不若待会儿下朝了,叔父留在宫中,朕让胡太医替您瞧上一瞧,朕也好放心一些。”
“也好,”余光瞥了一眼下面仍旧跪着的群臣,他说:“上朝要紧,皇上请坐。”
小皇帝笑着道:“叔父说的是,朕一时见了叔父,竟把正是给忘了,是朕不该。”随即坐在龙椅上正色道:“众卿平身。”
傅长安也随即跟着坐下了,这次回来,皇帝似乎比以前要Yin沉许多,虽然仍旧是笑着,可那笑里却多了一丝Yin冷。
他在心里默默的摇摇头,这般的帝王,如何能治理好天下,看来大哥说的话是真的,是他还抱着不必要的妄想。
“众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这边屠娇娇醒来之后,外面已经是大亮了,她迷迷糊糊的捂着脑袋坐起来,似乎昨晚傅长安回来了?
看了看身边的被子,好好的铺在一旁,伸手进去摸了一把,早已经冷了,只怕他早就走了。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似乎是早朝的时间,她这一觉倒是把早朝给睡掉了。
不对,这早朝原本就不是她该去的,往时是傅长安不在,她去代班,现在正主儿回来了,她还去做什么?指着别人戳她脊梁骨啊?
摇摇头穿上鞋子下床了,打开窗户一看,昨夜的雪下得有些大,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了,几个打扫院子的下人正裹得厚厚的在扫雪。
天有些Yin沉,没见晴,只怕今晚还要继续下雪,关上窗户,她看来一眼梳妆台边的脸盆,里面的水冷了,估计是早上傅长安用来洗脸的。
小小她们怕打扰她,就没进来收盆子。
她打开房门喊道:“小小!打水来!”
小小正窝在隔壁的隔间里捣鼓着她的那盆兰草,听见她的喊声,立马放下手里的喷壶跑出来道:“知道了,夫人!”
不多时,小小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见她坐在梳妆台前,走过去笑道:“夫人,您今日怎的起得这般的晚?”
屠娇娇心思全在怎么劝说傅长安上,完全没有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