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冰冷却讽刺。二十年的夫妻之路,却走的还不如一个路人。闭了眼,再睁开,眼里已经恢复一贯的平静,转身缓缓往回走去,心却如置冰窟。皇上是准备彻底和她决裂了么,柳家,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了吧!
到了暗红色的回廊,夏妤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两个黑衣男子。眼前这位一袭普通的黑色衣裳,算不得英俊的脸孔似乎不苟言笑,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江湖气。瞥到他腰间别着的长剑,夏妤不由得惊诧。闲杂人等禁止带兵器入宫,这人竟然在皇帝面前还能如此有恃无恐!一个侍从就如此嚣张,那他的主子……
夏妤猛地抬头,望向那半隐在漆红廊柱的黑色身影,刹那间,整个人怔在原地。
一袭质料上好的玄黑衣裳,金色异纹镶边,如罂粟般的深邃眼瞳,隐隐泛着一股暗红,邪佞冷冽,偏生透着一股诡艳,五官英挺,宛若Jing雕细裁,恰到好处的让人叹息。一身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肃杀之气,无言地述说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他就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也不做,只靠一双眼也能让人充满压力。
这个人,杀过的人只怕数都数不来。心里陡然生出这个想法,夏妤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让她惊讶的不是他好看的外貌,而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带着一股她说不清的味道,却让她莫名觉得难受。
“一些家务事,让阎主见笑了!”皇帝牵出一丝笑容,面色竟十分恭敬。
不料,那人头也不抬,视线所及,在皇帝握住琉璃珠的手掌处微微停顿,随即移开,嗓音和他的人一样冷酷:“陛下记得自己额承诺就好,十日后,本座必登门造访。”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那人竟瞬间失去了踪影,身法之快,直教人咋舌。那随从立马跟上,身法虽然利落,显然远远不及先前的黑衣男子。
在场之人无不惊诧,睁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好嚣张的男子!竟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夏妤眉头微皱,好奇间,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安,仿若即将要触碰到期待的事物又被什么生生阻隔,胸口隐隐有些沉闷之感!
皇帝的眼眸骤然沉下,眼里有着沉思,隐隐有Jing光闪过。消失了两百年的阎殿重现世间,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不过此人自称阎主,又出示了象征阎主标志的令牌,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冷凝暗沉的气息,生生压人一截,都无声地向他宣告一个事实——此人就是现任的阎主。两百年前,轩辕皇室倚仗阎殿才得以有今日的江山,可见其势力之大。如今,这人只叫他办一件小事,他自然乐意为之,若能得他的支持,别说柳家,轩辕家的天下也能继续稳固下去。
见到他的那一刻,那份睥睨天下的气魄,杀伐果断的气息,让他突然想起那个两百年前不知所踪的大祭司。只是,那人消失之前,曾不惜动用阎殿之力,秘密销毁了的关于他和原初白的所有画像,不然,他倒想看看,这相差两百年的人物,坐在同一个位置,相差几何!
回过神来,望着同样低头沉思的夏妤,皇帝叹息着出口:“随朕到御书房来,朕有话对你说。”
夏妤收回视线,望着皇帝,有些惊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卷三,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你娶她
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富丽堂皇,奢华大气。铺了明黄桌布的御用长桌上叠了一些厚薄不一的奏折和摆的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皇帝坐在桌后的软椅上,看着几步开外的夏妤,神情专注而复杂。
“皇上?”夏妤抬头,首先打破了僵局。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大半个时辰,逮谁谁也受不了。
“孩子,你可知你的爹娘是谁?”皇帝似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夏妤那张清丽绝lun的脸孔,顿了顿,温声开口。握住血书的手掌不断地升温,不一会儿,竟冒出了一层热汗。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的,眼里却迸发出一种深沉的期盼。
夏妤微微皱了皱眉,眼珠一转,缓缓开口:“民女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自幼由师父养大。”
“你师父是谁?”皇帝皱了皱眉,接着问道。布帛之上是泠儿的字迹无疑,寥寥几字却道尽了临终托孤,身死火海的凄凉无奈,让他心如刀绞。知道是一回事,把血淋淋的事实挖出来呈在眼前又是另一番滋味。十几年了,他一直避免去想泠儿死时的情景,这份痛却一直埋在心底。
“民女师父姓夏,我随师父姓。”虽然不知道皇帝的初衷,夏妤还是掂量着回话。心下千思百转,始终猜不透原由。
闻言,皇帝的脸上满是激动,连眼睛都清亮了不少。泠儿师从鬼谷,如此,十六年前带走他们孩儿的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同门师兄弟。这个少女,真的是他和泠儿的孩子!
夏妤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疑惑间,皇帝又问:“你可愿进宫?”
“不愿意!”夏妤脱口而出,说完,又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却想,皇帝不会又要她入宫为妃吧!见皇帝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夏妤不由得抿唇,勉强稳住心思:“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在民间生活惯了,只怕不适合在宫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