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二婢在侧。
“四妹,为兄与你说的是家务事,不如叫此二婢也退下罢。”全雪柏道。
“全大人不必担心,她们俩是我的心腹。”
“她们是你的陪嫁丫头?”全雪柏打量二婢。
湛莲闻言,更是笑而不答。
全雪松不像大兄那般小心翼翼,他问:“四妹,你近日可去探望了皇后娘娘?”
“并不曾,二爷问这作甚?”
全雪松看看大兄,见他点头,他才转头与湛莲道:“妹妹,不得了了,皇后娘娘要杀你!”
湛莲状似震惊非常,“为何?”
“为兄也不知为何,传了密旨来,说你并非四妹,要全家派人刺杀于你,你说这……娘娘莫不是疯了?”
“二弟。”全雪柏示意他谨慎说话。
湛莲没料到全皇后竟迫不及待下此命令,她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全皇后大抵是因我不愿听她的话,故而说我不是全雅怜罢。”
“娘娘叫你做什么?”
湛莲摆手,示意不愿多言。
“唉,四妹,这紧要关头,你就别与家里闹别扭了,往日家中即便待你有失,却也不曾亏待你。无论如何,你也是全家的四小姐,这不,皇后娘娘要杀你,咱们不巴巴儿地过来给你报信?”
“皇后也是全家小姐。”
“虎毒不食子,哪里有姐姐对妹妹痛下杀手的道理?父亲接到旨意,震惊不能言,立刻叫为兄们过来提醒于你。”
湛莲缓缓喝了一口茶,执起腰间玉佩在手中把玩,“全家的情义我心领了,皇后要杀我,叫她来杀便是。”
“四妹,你怎地连自己性命也不爱惜?”
“那我该如何是好?她是皇后,我不过是个虚有其名的公主,你们不杀我,还有别人替她杀我。”湛莲眉头紧蹙。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全雪柏道:“当今世上,惟有一人救得了你。”
“谁?”
“你的义兄,当今圣上。”
他们居然要她去告发全皇后。湛莲拿着全家兄弟留下的密信,一时颇感稀奇。
他们这是……大义灭亲?
湛莲沉yin片刻,招来戊一,问戊二是否有消息传回。自皇后失控掐她那狠厉的眼神,她便怀疑于孟府行刺她的刺客是否就是皇后派来的,她叫了戊二去追查此事,只要戊二一去后至今不曾回来复命。
戊一却说戊二已好些日子没传回消息了。
“他莫不是有危险?可要派人去寻?”
“殿下且莫担心,戊二行事谨慎,理应不会出差池,大抵一时有什么事耽搁了。”
湛莲点点头,犹豫片刻,说要进宫面圣。这事儿,不告知三哥哥不成。
谁知去请旨的太监还未走出大门,顺安公公便带人来,他还不知湛莲要进宫,涎着笑道:“殿下,这回您可不能再推脱了,陛下有正经事招您进宫,说是请您务必帮个忙。”
顺安旋即说明来意。
临近年末,大梁朝有一件比过春节更隆重的节日,便是十一月中旬的明德帝万寿节。每逢此时,不仅各地的皇亲国戚会赶回帝都庆贺,与大梁交好亦或臣服的王朝、部族皆会派来使者进献贺礼。有些小国使者为表重视,亦想多多探听大梁风土人情,常提前个十来二十日就进了帝都,他们的到来便宣告着大胪寺最为繁忙的日子开始了。
只是这回提早来的各国使者中,却有一波人尤为引人注目。
北疆的蛮国丹晏使者。长久以来,丹晏国对大梁虎视眈眈,不停地借故发起争端,杀戮大梁百姓,抢占大梁土地,是大梁边境最为头痛的小国。明德帝尝派兵与其大战一场,凯旋而归,又逢丹晏内乱四起,北疆才得以安宁片刻。
如今丹晏新王登基,派了使者过来,莫不是有议和之意?
“陛下极看重此事,丹晏使者请求面圣,陛下便允了他们未时觐见,只是听闻传话者不过是个来往丹晏大梁的商人,怕他来往言语有误,误了大事,陛下便请殿下您进宫去当回听客,没事儿自是最好,有差错的,您便能提点陛下两句不是?”
湛莲懂得丹晏语,是她曾跟一个自丹晏来的奴婢学的。事关大梁社稷,湛莲自不再推拒,只是问道:“我便这模样去?”
“哈哈,陛下请您委屈些,换上这套装束……”
一个时辰后,顺安回到乾坤宫,笑禀道:“陛下,您要的人,奴才给您带来了。”
明德帝正由宫女们伺候着换冕服,眼波微澜,“嗯,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灰衣的小太监低头走了进来,“奴才小连子见过吾皇万岁。”
Yin郁了多日的明德帝唇角上扬,“平身罢。”
小太监依言起身,抬起白皙的脸儿,不是湛莲又是哪个?她看向三哥哥,微微一笑。
湛煊回以一笑,而后目光便锁在她身上再也挪不开了。那眼神既专注又炙热,湛莲即便低着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