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呢。”
郑太后却还是有些疑心,“近来宫中不太平呢,短短的时间,先是废太子妃病逝,之后又出了三殿下这事,哀家这心里,总觉得心慌慌的。”
桂嬷嬷缓声宽慰道:“奴婢看太后娘娘有些忧思过甚了。这次无需您出手,三殿下就栽了这跟头,这其实于我们慈宁宫是好事儿。您也知道,圣上疑心重,此事定是要彻查一番的。就是淑贵妃,肯定也不甘心真的当这个冤大头。可如今,有人出手了,那便万万不会牵扯到太后娘娘您身上了。您呀,就好好的颐养天年,等着垂帘听政的那一日吧。”
说完这些,她突然顿了下,又道:“不过太后娘娘,奴婢看您得和圣上谈一谈,皇长孙随废太子圈禁禁宫,这若生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接到您宫里来教养。”
郑太后其实早就有此意,可她又害怕这么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惹了儿子猜忌。可如今,废太子妃罗氏已逝,她不管罗氏怎么死的,太医院那边,可说是染了风寒。这个时候,她这当曾祖母的,关心关心曾孙,也是情理之中吧。
可说到把皇长孙接到自己这里教养,她却丁点儿不抱希望。其实,若是最终自己能达成目的,又何须争这一时。
对于这个儿子,她是真的必须要小心谨慎呢。
而且提及这已逝的罗氏,郑太后心里不免又有些犯嘀咕。
知子莫若母,当年纵是对一母同胞的老七他都未属下留情,这次,怎的就允了厚葬罗氏?
可不管如何吧,总归是好的。
虽说想的这个,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虽有意瞒着,可几日的功夫,坊间都传遍了。
原还得意洋洋的殷锦娴,几日的功夫,就消瘦了许多。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三殿下如何会这般拎不清?
可眼下纠缠这些又有何用,听闻淑贵妃娘娘几次面圣,圣上都未召见,可见圣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前头才死了个七王爷,如今废太子又被圈禁禁宫,大皇子也被圈禁禁宫,圣上应该会留三殿下一命的。可若是被贬黜为平民呢?她难道要跟着三殿下往那犄角旮旯里,吃糠咽菜。
殷锦娴越想越觉得可怕,日日求着郑姨娘往宫里去给郑太后请安。
想着她这姑祖母能救救她。
郑姨娘奈何不了她,加之她也忧心的很,几日前已经往慈宁宫递了折子,可这都几日了,宫里连个消息都没。
如此,府邸的流言蜚语更甚了,加之之前殷锦娴仗着自己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没少私底下耀武扬威,趾高气昂,这会儿飞上枝头的凤凰又落地了,确实招惹些流言蜚语。
殷锦娴哪里受得了,尤其是听闻圣上不日就要下旨贬黜三殿下前往乾州,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她想想就觉得浑身一阵寒颤。
她不是没看过史书,那些被贬黜出京的皇子,过得日子,连一个下小的县官都不如。身边更是连侍奉的丫鬟都没有,柴米油盐一切都得自食其力。
那些地头蛇可不好因为你是皇子,对你战战兢兢。相反,他们揣摩不透圣上的心思,他们服从的素来只有皇权,这都被贬黜到这犄角旮旯了,自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甚至是一日三餐,有时都得看这些地头蛇的眼色。
殷锦娴是想要当人上人的,她对三殿下,确实是有倾慕之意,可如今,想着自己很大程度上要陪着三殿下过这苦日子,再多的倾慕也都变成了惧怕。
天潢贵胄,一下子变成庶民,让她如何接受?
“姨娘,您去求大舅母好不好?大舅母经常往慈宁宫去,您就让她救救我吧。若三殿下 真的不给贬黜为庶人,您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得女儿了。您可唯有女儿陪伴您了。”
说到后来,殷锦娴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郑姨娘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娴儿,你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三殿下这事儿确实是惹圣上龙颜震怒,可毕竟是淑贵妃这些年颇得盛宠,不会有你说的那一日的。”
殷锦娴却是不依:“姨娘,你懂什么?若只是空xue来风,外头怎么传得那么厉害?”
“我有预感的,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
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踉跄着就要往外冲去。
“娴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郑姨娘都要被搞糊涂了。
殷锦娴都要哭了,“我们去求祖母,若祖母开口替我求情,总能留我在京城的,一定可以的。”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又一次重复了这话。
看她这样,郑姨娘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哭泣起来。
鹤安堂
高宁大长公主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腾的这么厉害。
如今,京城可都在传圣上已有心思贬黜三殿下为庶民,遣往乾州。
对于这传言,高宁大长公主半信半疑。毕竟自己那侄子的性子确实是有些Yin晴不定,此事不到最后旨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