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看了看剩下的玉米,想着再坚持下,这一大块地今晚就能浇完了。
正要低头继续浇水,不料正好看到刘氏正往这边过来。
此时周围地里还有些人,大伙儿都趁着太阳下山多干一会。
刘氏手里拿着一把芹菜,穿着那件脏得起了油光的质量上乘的衣服,屁股一扭一扭朝顾家的玉米地来。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抓住机会各种炫耀,村里的女人们大都八卦,停下锄头津津有味地听她说。
余氏乐得夸耀,一会儿说起她的丝绸质的衣裙,一会夸耀县老爷和他们家的关系多好,给他们家免费送了一套县城里的大宅子,一会又聊起她们家宋书哲定了个什么王公家的千金小姐。
那声音大得就差吼起来了,因此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进了云宝的耳朵里。
有人偷瞄低头浇水的云宝,刘氏也跟着看,哪知小丫头动作如常,依然一瓢一瓢地浇水。仿佛刘氏口中的话毫不关己似的。
刘氏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一家子自退婚后就不声不响,开头几天她还觉得痛快,觉得自己为儿子扫清了障碍,那股自豪之情怎么也扑不灭……
哪知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也快过去了,顾家一次也没有来吵过,而顾四儿自从退了婚竟渐渐好起来,听说这两天那个卧病的余氏也快好了,这让她突然又气起来。
什么意思?她们家书哲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那么优秀能干,连县太爷都得巴结他们家。她原以为顾家离了他们老宋家得衰败得不成样,最后还得求着她施舍呢,如今人家却好过起来,这让她有一种被嫌弃的不是顾家而是宋家进士老爷宋书哲的错觉~
她正有气难发,这时陈柱家媳妇说话了:“宋嫂子,我听说你兄弟家那大女儿退亲了,退的是哪家的呀?”
刘氏笑了,这陈柱家媳妇就是有眼光,看的透,懂得巴结她。这不,村里谁不知道之前巧凤和顾云宏是定了亲的?那退亲自然就是退顾家的嘛。
这不过是陈柱媳妇在挑话题罢了。
刘氏又拔高音量道:“前儿个退了顾云宏的亲,这不,县老爷一听说这事,当即就让人来接了巧凤去,给他儿子做老婆呢,你说这丫头的福气好的。沾她表哥的光,现在呐,指不定多少丫头婆子伺候着呢,比我这个进士爷的娘还好过。”
“不过过不了两天,我们全家老小也要搬县城里去了,晚了县老爷急呀,一天来几波人催着。”刘氏嘴里一天到晚挂着个县老爷进士儿子的,她说不烦,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云宝依然专心浇水,她都辛苦了好几天了,今天做完也能缓一缓。
刘氏见她还是漠不关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转了转,又酸溜溜地对陈柱媳妇道:“哟,那不是顾家的宝贝闺女顾云宝吗?咋的还下地来了?前一阵我听着不是气傻了吗?”
陈柱媳妇别有用心,正找机会巴结刘氏呢,这会儿自然也酸溜溜地接了话:“可不是咋滴,这老顾家以前从不让女娃子下地,这会子顾大郎没了,再傻还不得干活,难道还捆着嗓子过?”说着还笑起来。
云宝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自个儿不是老虎,你也不能当我是病猫啊,好歹我见识都比你多了不知几个世纪呢。
要不是这地里浓郁的“农家肥”味一遍遍地提醒着云宝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处境,她早一粪瓢甩过去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静。暂时还不能惹麻烦。
谁知刘氏一再挑衅不成,眼看顾云武在河边打了水已经要回来了,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了云宝一声:“喂,顾家那丫头!你家地里啥味儿啊熏的我直恶心?啧啧,也就你们这些穷丫头受得了,我家书哲在京城认识的那些个小姐呀,那是一点味儿都闻不得的。”
云宝闻言忽地扭头朝她看去,做惊讶状:“呀,原来是宋大婶啊。这不我在泼大粪呢,还以为是村里的疯狗寻着味儿来了,刚想着要不要泼两瓢给这畜牲吃,您就出声儿了。”云宝笑得春风十里,说出的话却气炸了刘氏。
“你……你你你……!”刘氏一向伶牙俐齿,这会儿却找不到话回了,这死丫头,平日里不见她这样牙尖嘴利呀,现在还敢骂她是疯狗呢!
云宝又道:“宋大婶,您刚才说什么您家儿媳妇一点臭味都闻不得,是不是真的呀?”
刘氏一看云宝这无知的样儿,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报刚才的仇,于是又重新扬眉吐气:“哼,没见识的穷丫头,人家大小姐天天养在闺房里用香熏着,自然是闻不得臭味。”
云宝了然道:“哦。”随后又好奇:“她拉的shi臭不臭啊?”
刘氏一愣,要答臭呢,这不打了自个儿的脸吗?想到这她脱口而出:“人家拉shi都比你香。”
云宝大笑:“你还闻过啊?”
陈柱媳妇一个忍不住,和旁边一群妇人噗地笑出了声,这顾家可厉害着呢,连一向威风的刘氏都见一回顾家人吃一回亏。
刘氏脸都气绿了,这一群庄稼粗人,明显是一点不把她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