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台阶,就是陡了些,恐怕姑娘行着不大方便。”
长明木杖点点地道:“无妨,走罢。”
那丫头便领着长明转去了后山,璧山翠石间高溪,中旁果现一条蜿蜒小台阶,只容的一人身行。两个丫头一前一后伙着长明上了台阶。
步至台阶上,林数掩藏下斜挑了一座小山亭。长明坐在亭中,闻耳畔高细潺潺,鸟语鸣幽,惬意难言。
打左的丫头又问:“姑娘,上边还有呢,不走了吗?”
长明道:“不走了,便在此处坐坐。此亭可有名字?”
那丫头道:“有呢,叫洗山亭。”
长明手挡斜阳漏阳,道:“倒得趣。”
另个丫头是个性利的,立时拿了把团扇递给长明道:“姑娘挡一挡太阳吧。”
长明接过团扇,道:“多谢姐姐。”
丫头脸色一红,心想姑娘可真和善,还问她叫姐姐。此方想罢,忽闻耳边又响起一声姐姐,丫头一愣,抬头看去。
却见两个轻纱细肤的美貌女子正从山头处下来,黄杉的那个小姐正扶着一个粉衣的下了小台阶。
丫头低头本欲提醒长明有贵人小姐来了。却见长明正拿团扇挡着脸,眉头挤成了个揪揪。
长明挤眉歪眼,偷偷问那丫头:“来的可是何侍郎府上的小姐?”
丫头诧异:“姑娘认识何小姐?”
长明哼唧,哎呦喂,果真是路窄遇冤家。
那何小姐另着另一位小姐本是下山讨趣躲人来的,此时两人站在台阶下头,并未瞧见亭子里有人,自顾谈着些姐妹贴心的话。
何小姐先是四处环顾一番,才道:“冯姐姐,听说......听说太后娘娘属意你为季王妃?”
这位冯姐姐,正是今日游春园的正主。那小姐一副端慧相貌,闻言颊上飞上两抹红,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戳了一回何美人的伤疤:“听说,皇上有意为妹妹与沈家公子结亲?”
何小姐转了转水灵灵的眼睛,想起她爹同她说的那桩婚变。起初,她是不愿意的,但又能如何,皇帝的命令,她娘都违抗不了,别说她老子了。但见了沈昭思以后,她也算半个圆乎了。便也红了两颊,默不作声。
小山阶口一派春心荡漾,风景如画。
长明脚一滑,踢倒了一张小凳子。
那两位小姐同是一惊,喝道:“谁?”
长明恨不得剁了那只抽搐的脚,却听一旁传来一声充满了歉意的声音道:“在下苏生,打扰两位小姐雅兴,罪过罪过。”
冯小姐缓和了脸色,道:“原是苏榜眼。今日宴席乃是专为榜眼趁东风,榜眼缘何在此处?”
苏生颔首:“酒意上头,小生躲来此处醒酒的。”
冯小姐道:“既如此,不打扰榜眼,我等先行告辞。”
苏生又是一礼送罢。
待那两位小姐沿着原路返回,才进了洗山亭,冲长明和惊疑不定的两个丫头微微一礼,道:“姑娘,在下苏生,有礼了。”
长明拿下遮面的团扇,在手中拍了拍,道:“苏榜眼?”
苏生直起身子略笑笑:“正是在下。”
长明听着这把声音,想着季王爷说的旧识言语倒真是觉得熟悉,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便问道:“此前我们可曾见过?”
苏榜眼捏了捏袍角,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生来京的路上,曾与林承兄同住一间名为细春堂的客栈,见过姑娘两回。”
长明团扇打手,哎呦,这不是那位打诨的好奇兄吗?因着京城无故友长明瞬起了一股他乡遇故识的喜意来,将方才踢倒的凳子扶起来,道:“苏兄,请坐。”
苏生拱手道谢,大大方方的坐了。
长明亦拱拱手道:“山野之地,我又是个远客,没得好茶好点招待,苏兄勿怪。方才还要多谢苏兄解围。”
这一番自自来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的姿态,苏生立时少了几分拘谨与客套,又是大方一笑,道:“姑娘客气。”
长明扇了扇团扇,好奇道:“你方才说,你叫苏生?”
苏生点头:“正是,苏州城的苏,小生的生。”
说完另主动给长明解了惑:“家父从贾,给在下起这么个名字,实是希望一朝高中,金榜题名。”
长明手一歪,团扇掉在了地上:“好名字,好名字。”
说完俯身去捡扇子,巧了那苏生也低身替她去捡扇子,更巧的是两个丫头都太伶俐,也抢着低头去捡扇子。几人这么一抢一撞,只听长明哎哎地叫唤起来:“谁扯到了我的头发。”
苏生俊俏的脸皮一红,瞧着自己衣襟盘扣上缠了几道的发丝僵在原地。两个丫头一瞧,同时惊呼出声:“姑娘,您的头发缠在榜眼的前襟扣子上了。”
长明懊恼:“我说我捡个扇子你们也跟着抢什么的?捡扇子好玩吗?”
苏生脸皮更红:“下次,下次小生不抢了。”
长明摸了摸扯痛的头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