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宫女候在门口,自己解了披衣随意往桌边一坐,才对着屏风后的长明道:“往常都是这般来这屋子里瞧生了病的三哥,今日听说你受伤了,便想过来看看你伤的有多重。寻去你那屋子倒扑了个空,听说,你住进了三哥的屋子。”
长明沉默。
四皇子又道:“听说,三个亲自给你包扎的伤口?”
长明咬牙:“你听说的倒挺多。”
四皇子点点头:“还好还好,就是这府里到处都在说,其实本皇子也不想听的。”
长明咬碎了一口银牙:“哼。”
四皇子想着此回来意,便不再耍皮,咳了咳,问道:“本皇子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长明道:“你要问什么?”
四皇子眉目微低,先是握拳抵唇咳了咳,才道:“第一次我去王府后院寻你的时候,你曾说我身边跟着个绿衣小丫头?”
长明微扬着脸苦苦思索,她曾说过这样的话么?
耳边又听四皇子接着道:“若是真的......你有办法能让我见见她么?”
长明恍然记起,她是说过这句话,但却是随口胡诌来吓小孩子的。四皇子如今拿这话来问她,莫不是入了梦靥了罢。
娘嘞,这小皇子身子本来就单薄,别再因为梦靥缠身变得更单薄,那可真是她的罪过。
思及此,长明如实道:“我原先是说过这种话,但也是随口胡诌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怎么说你也是龙子龙孙,那些个邪祟妖魔寻常定是不敢近你的身的。”
谁料,四皇子听见这话不见宽慰,倒显得十分失望,道:“如此......我近日在宫中遇见了国师,他亦提醒了我一句,言我近来与一个绿衫小女有一段杀重的孽缘,叫我躲着你些。我还以为是真的,且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她一见呢。”
长明一愣。
四皇子一声叹息,小小年纪,叹的如同枯木悲秋,叹的长明心中一紧。又听他道:“既如此,我就不坐了。我去意堂哥府里,给觅华狐狸送个信,叫她来看看你。”
长明:“......”
直到四皇子行的远了,盘锦才敢琢磨着开口道:“姑娘......您给四皇子说过,他身边跟着绿衣丫头这种话?”
长明点点头,问道:“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盘锦道:“正是呢,这件事情,在王府里是不能提的,尤其是当着四皇子的面。奴婢方才也是不敢插语。”
长明纳闷:“真有个绿衣的小丫头?”
盘锦唏嘘道:“可不是什么小丫头,那是四皇子身边的玉生姐姐。那姐姐因宫中规制才穿着绿衣。说起来也是前年刚发生的事情。四皇子生母早逝,又不受皇上和太后娘娘宠爱,在宫里真的是受尽了欺负。玉生姐姐是四皇子生母身边的小丫头,自从四皇子生母去世以来,便把四皇子当做自己的命一般妥帖照料。姑娘也知道,四皇子打出生起身子就不好,前年那次更是凶险,皇子宫中人禀报了皇后,皇后娘娘却压了下来并不理会。后是玉生姐姐私闯禁宫,一头撞死在太后娘娘宫外,惊动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才给四皇子招了太医。”
长明听得震惊,还真是一段皇家丑闻。又同盘锦道:“那皇后娘娘,竟如此歹毒?”
盘锦道:“可不是吗,这些账,连着奴婢母亲的,我们王爷可都记着呢。”
噫,真是一环扣一环,一环更比一环强。
作者有话要说: 羞耻的豆腐~
☆、反击
听盘锦口中言语,季云疏ru母的死,似也不是那么简单,八成也与那位皇后娘娘有关。
长明本着少言长寿的原则,便没有多嘴接着问。
她这厢窝在榻上舒舒服服养着伤,季王爷那头,却是明枪暗箭腥风血雨。
话说今年的琼林宴,不知该说是坎坷曲折,还是该说好事多磨。按说明日便应当是日子了,是晚却又出了件大事,还是一件震惊朝野的了不得的大事。
是夜,乌云蔽月。
是个打人勒索的好时辰。
京大街后巷,一人醉醺醺歪斜斜走在路边,嘴里哼着曲儿,脸上印着胭脂唇印。
待走过妙音园子前后灯火映照着的那一段,斜刺里蓦地冲出一群黑衣人,一把将那醉酒书生捂了嘴,利索的拎到了小巷子角。
此角Yin暗晦涩,醉酒书生酒醒了个利索,哆哆嗦嗦缩在角落,对着那一双双露在面巾外头狼光四射的眼,颤抖道:“你们,你们这群不要命的恶贼,你们想干嘛?我告诉你们,我,我可是今科榜眼......哎呦......”
话没说完,就被人套了麻袋一顿乱揍。
近些日科榜排名已出,一众学子多在此寻乐宴请。恰巧便遇见个穿着兰灰色袍子的书生打巷子口过,闻见巷子里一阵哀嚎之声,匆匆步入了巷子角。
那书生本是提着一股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心思,待被那几个壮汉分神拿眼一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