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狐狸一顿:“又做什么?”
四皇子眼睛贼亮:“意堂哥知道你便是觅华吗?”
狐狸僵:“......”
四皇子安慰她:“你放心,我谁也不说。若是有旁人知道了,肯定是那瞎子说的。”
狐狸一个趔趄,差点从檐角摔下来,再不搭理他,一个纵身,向着侯府而去。
水榭台子里,长明闻风打了个喷嚏。
季云疏看她:“着凉了?”
长明脑子一灵:“正是正是,春夜风寒,又过水沾身,咳咳,王爷身子弱,还是别在此久坐了,早些回屋歇着吧。”
季王爷点点头,起了身,理了理衣袍。而后微微俯身靠近长明,道:“这个遁走的借口不错,为表嘉奖,本王送你回屋。”
送她?怎么送?
季王爷用强有力的臂膀,深切地告诉了她,怎么送。
长明僵直的仿佛一条濒死的鱼,呼吸错乱,表情凌乱。季王爷抱着凌乱的她,走出台子,盘锦丫头瞧在眼睛,“呀”一声羞涩地捂住了眼。
这声羞涩又夹杂着丝兴奋地“呀”,如一支利剑,戳进了长明的心窝窝里。长明捂着胸口,嘴唇颤抖。
季王爷将长明抱回了她的屋子,温柔地将她放在榻上,道了句“好好歇息”,随后飘然而去。
这一晚,长明做梦都还梦见自己躺在水榭台子上,随着水流飘飘浮浮,晕晕乎乎。
第二日醒来,果断拍着天灵盖给自己卜了一卦。嗯,煞不煞西风她不知道,反正煞水榭,煞季王爷。总之,邪物作祟,近日适宜安居宅府,避灾辟邪。
三月二十五,金科殿试。
按说科考本也是件寻常的稀罕喜事,但今年的科考愣是因着那云才子,格外的引人注目些。一京的百姓似都默默替那身世传奇的云才子提着一颗轱辘心,上滚下滚。只希望他能如戏里唱的一般,一朝高中,与佳人再续前缘。
小茶楼里甚至开了一场赌,长明默默地将自己将自己仅有的一两银子,押去了高中团圆那一侧,押完之后,由衷感叹,现实真是比戏说更为Jing彩跌宕。身为一名不小心知了内情的,内心憋着一个令人感叹又唏嘘的真相却没有人说道,此时此刻心境寂寞之时,真的无比怀念道爷。
这般热闹景象,一直持续了两日。两日后,开榜公名。果不其然,云易璘以殿试第一的成绩,被圣上亲提为簪帽探花郎。又说殿试三甲,皆是面貌俊秀的青琮儿郎,云易璘高居第一,圣上本属意他为状元,但太子殿下以家族罪史为由,生生将状元变为了探花。实是不愿瞧见这才貌双全的云才子一日日脱离掌控长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云易璘拜了探花,另有冯御史之长孙位居第二,圣上便提了状元郎。至于榜眼,则归落于一周姓寒门子弟。
此回科举,一甲三元落定。即日,以京大街为首,遍街张灯结彩,金鞍朱马游春街。容颜俊美的探花郎身披彩卷,眉目如月,生生压了另外二人一头,引得沿途百姓欢声拥簇。
长明在小茶楼临窗的那一处隔间,听得楼里楼外喧喧嚷嚷,仿若置身楼海虚境,倒有些遗憾瞧不见是何等的盛况。
盛景怡人,京人都猜测云才子可会再去少卿府,与孟小姐再续前缘,甚至已有勾栏戏本,出了一话陵兰误续。
然,此情不过断续两日。圣上赐宴前一天,云易璘脱冠陈拜,一举将大京街面上顶有脸面的活霸王刘志生告到了圣上面前,告因是见美生妒,陷害陵兰县官云持昏贪财物,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整个大京一时哗然,叫人震惊的并不是云才子的传奇家世竟有如此曲折的□□,而是助云才子金殿告御状的,乃是那戏段子里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孟少卿。一状诉讼到圣上面前,刘志生买通陵兰县地头蛇安排内鬼进衙役,又转而利用云易璘时文《刍狗论》陷害云氏一族伤亡殆尽。后更是买凶暗杀云易璘。条条罪状经由孟少卿之手,陈在圣上面前,另有陵兰百姓万民陈情书一份。圣上勃然大怒,当殿剥去刘志生二甲进士之名,打入死牢,判斩立决。
刘尚书殿前痛哭,言自己教子无方,无颜面圣,一头撞在殿中金柱,一时头破血流当场昏迷。圣上倒并未连坐,只罚了尚书大人一年俸禄,着闭门思过。
是晚,水榭楼台。听到此处,长明忍不住笑,那刘尚书一把年纪,一头撞了金殿柱子愣是只把自己装了个昏迷。力道血流成都把握如此之Jing准,若是返个几十年从头来过弃文从武,想必如今也是武学界一位了不得的人才。
果然,人才到了哪里都是人才。
长明又想起圣上不痛不痒的惩罚,问身旁的季云疏:“你老子怎么这么爱罚别人俸禄另闭门思过。”
季云疏抬手往她手上摸了一把,道:“也是你老子。”
“......”
季王爷脸皮还薄的时候,长明尚且能绷着Jing神在他手里过上两招。如今,呵呵,一句秒。
长明托腮坐在桌前,手里拈着两锭银子来回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