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勇自是场面话到底。他心里好笑,这德妃今还跟贵妃有什么好说的?当日不就是她来密报的么?外头看笑话还不够,还真想瞧着咽气怎么的?
“本宫一直与贵妃情深,如今本宫也心如火烧一般的。这不,刚才可巧遇着皇上,皇上往启元殿议事,不得闲来。让本宫替皇上瞧瞧贵妃,再捎一幅皇上御笔给贵妃解闷子。许是贵妃心里舒服便能好些。”雪清说着,边上的太监把东西一亮。
莫成勇一听把皇上端出来了,他也不能死拦着德妃那边再找人去问皇上。只得身体一侧道:“既是如此,娘娘少叙片刻也好。”
雪清来之前已经让人打听了,皇上往启元殿去见臣工,当时殿外跪着好几口子人,没个一时半刻他也来不了。况且画在这里,的确是御笔亲书,她并未诳言。便是见了太后皇上,她也有的应对。她是在前御园让皇上一番言语刺得她一身是伤痛,如此才动了往贵妃这里的念头。倒不是想把贵妃怎么样,如今这般守卫重重耳目众多她也做不得什么。不过是见见手下败将心里也舒服些!
她眼见莫成勇让路,领着几个奴才便进了掬慧宫。金壁辉煌依旧甚至更胜从前,也是,如今这里等同驻心宫一般,排场都比往日要大了许多。
一时她进去,转过正殿便是中间园子,围着几间抱厦,绯心正坐在一丛牡丹花荫边上的一张贵妃椅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彩锦地华衣。比去年雪清所见地更加华丽十分。这匹质料与去年地颜色不同。走地是端彩紫云地渐层。水印一般地渐浸。小小地半月领。八字兜身修裁。自腰开始慢慢撒开大摆。下摆全是空地蝶旋。宽袖打出层层地荷叶边。绕着金丝坠穗。乌黑地发松松挽着。全是星星点点地星扣宝石。眉眼自是明媚如初。而且不但没有半分憔悴。人好似比之前还略圆润了些许。实是让雪清大大地意外!
如今落日已经尽。廊间已经掌了灯。她往这里一坐。生是让这里光彩了起来。绯心手里捧着热茶。此时听了声响转过头。眼见雪清正站在沿阶上看着她。
两人四目一对。竟是都有些怔了。过了一会。绯心站起身来:“既是来了。往花厅里坐坐吧?”她说着。便将手里地杯递给迎过来地陈怀德。自己慢慢地往后殿里走。
雪清跟着她。见她步履如昔。背影依旧。浑然没有半分将死之枯干苦楚之感。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见她之前心里所想地一番话竟都去了大半。不仅如此。竟自又带了悲意!想来。贵妃是虚伪贪婪成性。但实是没对自己有什么太过地损害。如今这般。倒像是欠了她一般。见她竟有些懦懦起来!
两人进了花厅。奴才奉上茶来。绯心便让陈怀德领了人闭门出去了。这里只得一方榻。摆着靠枕并小几。围得几展屏雕。墙上悬着江河图绘。地上紫金铜炉袅着淡淡地香芬。绯心往榻边坐了。见雪清地表情。轻轻笑了笑:“今日怎么得了闲来瞧我?”
“你可恨我么?”雪清抿了抿唇。终是没她能压得住。前行了两步。踱到她地身侧垂眼看着她:“瞧你这样子。过地不错。”
“在这宫里,只有成败。”绯心微倚着枕看着她,“我并不恨你。”绯心轻顿了一下,继续说:“以往我也从未真心待过你,以后也不会有人真心待你。如今此局已
你所控,你要保重!”
这话触了雪清的痛处,她咬了咬唇:“你不曾真心待过我,如今你终于承认了?也是,我们嫁给同一个男人,所以注定不可能是朋友。至于以后有没有人真心待我,不消你来Cao心!”
“其实真心或者假意,不需要刻意去分辨。有时只消你看开一些,日子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样煎熬。”绯心看着她,眼眸亮亮的,倒有着不同与往的粹灿,“宫里不同于宫外,不真心待人并不代表就准备害人。不过是生存始然,人人自危而已。我并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这些话,其实倒是我的真心话!”
“这个时候倒说真心话,真不知你这个究竟是怎么样的!”雪清听了,心下越发的难受。一时间眼圈又红了。
“其实我很羡慕你地个性,你自有你天真出尘的地方。”绯心笑笑,“我与你不同,自小父母关怀都是要与人争地。你家里待你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所以你不会尔虞我诈,如今想来,倒是你家里误了你。”
雪清一听,忽然眼有些发怔。这句话,似是在哪里听过!她忽然觉得脑中电闪一过,中午在花园里,皇上居然也这样说过!但那时,他们明明说的是二十万两的事呀!
“我家里如何误我?”雪清一时不由自主的开口,身子微沉,不觉间竟坐在她的身边。
“你父亲是朝中重臣,母亲出身名门。世居京城,家世显赫。”绯心淡淡地说,“你是正出的女儿,同母兄弟个个出类拔粹,自小你地环境总是比别人优越许多。纵有其他兄弟姐妹,总归不能与你比。任何东西你都不需要争,自有人放在你的面前。从小你就照规行矩,父母悉心栽培,有天人之资,灵珑剔透。更出落得闭月羞花,红颜绝色。可谓集万千宠爱在一身,旁人只有艳慕地份,绝无资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