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寒讽笑依旧,让梅清提在心间的那骨气,顺间卸去大半,原来自始至终,岳凌寒也是他的软肋,一个他咬死不肯承认的软肋。
“放过我,你依旧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是吗?何苦在我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在梅园之时,便不断会有比他更俊俏的少年寻来,苦苦纠缠着岳凌寒。当时他不懂,如今才明白,那些人都跟岳凌寒有过过往,有过不亚于他跟自己的过往。
“哼~,更好的,但我有个毛病,没玩腻一个人之前,没心情找下一个。”
梅清怔然一愣,岳凌寒便直接将梅清扛在了肩上,疾步朝外方走,梅清反应过来,岳凌寒已经扛他走出数步之远。
“岳凌寒,你不是说情之一字,你情无我愿才有意义吗,你现在有算什么?难道不是强迫我吗?”
梅清挣扎着对岳凌寒大喊,他知道自己被扛回去的后果便是,此后再也不得自由了,永远只是他手中的一只金丝雀,而且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腻烦,被扫地出门的金丝雀。
“我的话,你到记得清楚,但老子如今顾不得这些了。
梅清听言突然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安静下来。面对他,自己总是这般无力,因为他们的关系始终处于不平衡的状态。许久之后梅清用带着哭腔的语调,低声喃喃了一句。
“岳凌寒,你始终不懂,爱之极限,是成全,我成全你,你却不愿成全我。”
梅清悲凉的语调听得人十分揪心,让岳凌寒猝然定住,站在无人行走的巷口,扛着梅清驻足愣神许久。
“罢了~”
一个罢了出口,岳凌寒颓然的将梅清从肩膀上放下,梅清连忙朝远离岳凌寒的方向撤出三四步。
看着梅清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岳凌寒心底一片苦涩,这就是他宠了三年的人,是条狗也该养熟了吧,这人无情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哈~哈~哈~”
岳凌寒对着梅清凄然一笑,让梅清脸色一白,慌忙靠住了身后的墙壁才站稳,等他再朝那巷子看时,已经看不到岳凌寒的身影了。
梅清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身体慢慢的挨着墙壁蹲了下来,手掌将衣襟越攥越紧,因为他觉得心很疼,撕裂一般的疼着。
梅清此时猝然明白,往昔种种带给他的痛苦,都及不上岳凌寒说的那一句腻烦,原来他如今还缠着自己,只是因为他还没腻烦自己,多可笑,枉费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有着一片真心。
也不知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梅清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面色再次慌了,起身踉踉跄跄的就往考场跑。
等他跑到考场门前时,守门的侍卫正将门关的剩下一条缝隙,他连忙双手推住门,气喘吁吁的恳求着。
“大人,学生还没进去。”
守门的侍卫冷眼瞥了梅清一眼,这种来晚的举子,每年都会有,他们也看的麻木了,也厌烦了,便冷冷的说道。
“时辰过了,三年后再来吧。”
话音没落,那侍卫边用力往外推门,想把那紧剩的一条缝隙关严了,梅清一急,将一只手伸进了门缝中,那守门的侍卫便停了手。
“你读书读傻了,手臂不要了。”
守门的侍卫厉声呵斥,虽然他们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手对读书人来书何其的重要,这人傻了吧,若不是他反应快停了手,他这条手臂就算是费了。
“大人你,求你,就放学生进去吧,学生十年寒窗,就等这一日了。”
若是今年不能进去试一试,那便要再等三年,梅清深知如今所有人对他的好,都跟岳凌寒脱不了关系,他已经跟岳凌寒决裂,这三年他该如何去熬。
“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不是我等不给你通融,实在是上头明文规定,过了时辰,一律不得进考场。”
梅清急的额头冒汗,眼角突然窥见里面那记录时辰的那一炷香,还半个小指长度未灭,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希望。
“大人,那柱香还未燃尽,学生还不算晚,你就通融一下,放学生进去吧。”
那守门的侍卫朝香台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虽然上面规定,香燃尽才算迟到,但他们一直会提前一刻钟的时间。
“实话告诉你吧,即便我让你进去,也没用,负责让你抽题的大人们早就都回去了。”
即便守门的侍卫这般说,梅清依旧不死心,科考试他是第一次参加,之以为守门的侍卫在唬他,便依旧低声恳求。
“大人,您就放学生进去吧,若真不成,学生马上就出来。”
守门的侍卫从来没见过如此倔强的人,一时间也恼了,伸手便推梅清伸进门缝的手臂。
“去~去~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你家菜园子,逛逛再出去。”
朝廷向来最注重考场,放梅清进去后,若是被那个负责科考的大人看到后,那他们的小命还能有。
“哪里在吵什么?”
正在这边推嚷的时候,突然后方一个轻灵如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