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你这冷冰冰的一张脸,哄孩子倒是厉害。哦,对了,昨儿个给你买了几件衣裳,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从柜子上拿下新衣,给凤萧试穿。
差不多的身量,宽肩窄腰,沈砚青能穿,他就也能穿。把脊背上的褶皱扯平,长短恰到好处,英武帅气。
鸾枝替凤萧拍着袖子上的落灰:“果然是人靠衣装,只稍这么一打扮,土匪气儿没有了,看起来倒像个年轻小将。这一去赴任,不定就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看上了,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呐!”
凤萧任由鸾枝拍打着,女人的手儿白皙纤柔,忽左忽右地在自己跟前忙碌,就好似妻子在给离家的丈夫整束衣冠。这感觉太陌生,却从未有过的温暖,凤萧忽然把鸾枝的手腕一握:“小桃红,他到底好在哪里,为何你就不肯重新再爱上我?”
他的目光沉定,就那么无言地看着她,竟有种时光荏苒的哀伤……她都要回沈砚青的身边去了,他却还是执迷于其中,下肯放下。
握得太紧,鸾枝的手腕开始发麻,咬了咬下唇,不着痕迹地把手挣开:“凤萧……我近日考虑了好久,大概过了年便要搬回他那里去了。你问我可有曾爱过你,从前我不敢说,然而我却是真的用心爱过。天晓得那时候有多喜欢你,见你只与梅喜说话,又怕你不喜欢我,嫌我不及她美艳,暗地里没少伤怀。但后来却不一样了,后来我嫁了人……”
“怎么会?”凤萧持剑的手一紧,沉声把鸾枝打断:“我怎么会喜欢梅喜?我与她说话,都只不过因为你就在旁边听。从开始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对你一心一意。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干净的小桃红,我不嫌弃你嫁过人。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大可不必如此为难!”
“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鸾枝的声音微有些发颤,哽了哽嗓子,复又柔声说道:“我想说的是,年少时候的暗恋终究不敌后来的柴米油盐……后来我嫁了人,遇到了沈砚青。我从未遇到过他这样的男子,偌大宅门里的一个少爷,却要每日坐在轮椅上靠自己卖画来营生。话不多,嘴上冷,心里头却疼人。起初我也不爱他,也逃过,也恨过,可他却黏我,一忽而看不见我了,便四处着急,总要伸出手来把我揽过去才安心……
应是个冷清了太久的人,暖他一次,他便再舍不得放开了。那时候被他裹在怀里,看到的都是他,呼吸到的也是他,洗不去都是他的味道。我心里便恨自己,凤萧还生死未卜呢,你这是在做什么?……没少和他吵架,他也晓得我心里藏着个人,却从来不问,就那么没有底线的宠惯着,任由我欺负。我承认我爱了。也许命中注定就是与他纠缠……凤萧,你还没有开始,并不晓得这种相濡以沫的难以割舍。或许将来你会遇到那个更疼你的人,然后你便晓得我今日有多么为难。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说这些,过了今日,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对你、对我、对他……其实都是种折磨,不如互相把对方忘记。”
她的嗓音那般沉静,第一回听她说这样多关于那个男人的故事,应是在心中辗转过不知多少回的真心话吧?可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凤萧却听得心痛——她就只念着那个男人的不易,却从不问问自己为她吃了多少的苦头?
可恨沈家赶尽杀绝,贿赂了衙役追杀他性命,大路不敢走,大冬天的只能一个人赤着脚睡在深山野岭。那鹅毛大雪纷飞,全身的伤口都冻成了冰痂,稍微动一动便割裂开一块块鲜红,痛得他抽筋抽魂,却舍不得停下歇息。马不停蹄地往北面赶,只记得是个京郊叫做什么德的地方,想要快点把她找到,以为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还来得及把她完好如初的带走……一路饥餐露宿,若不是遇到大当家的,只怕早已经死在了恶匪们的刀剑之下。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过她!
所以,朝夕相处的总是最后的赢家对吗?酸甜苦辣只有在一起才能看得见,万千相思却敌不过柴米油盐!
凤萧忽然用力把鸾枝双臂箍紧:“不要同我说这些,太残忍,我不想听!小桃红,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他能给你的所有满足我都可以做到,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我不答应!”
“不是不公平。这世间之爱,也讲究个天时地利…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凤萧,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自小习武之人,他的力气好生之大。鸾枝娇娇小小的,又岂然轻易能敌?只是用力推搡着,不肯被凤萧抓进他的胸膛。
凤萧生气起来,冷峻的眉峰深凝成川:“从前是我太傻,我早已经后悔了!小桃红,沈砚青他保护不了你。我怕我这一走,从此再也不能回来,我怕再看到你大着个肚子,在澡堂子里那般惶恐求助的样子……我更不甘心,明明是你把我牵扯,如今却这样三言两语就把我抛弃!”
他箍得太用力,鸾枝胸口紧绷的盘扣儿一颗颗被他挣散开来,里头一抹娇满的胸兜儿顷刻便暴露在四目之下。那洁白-双-茹似小鹿一般随着她的身体萧瑟颤-抖,中间的一片儿早已经被她的nai-水浸闰,印出来底下两颗饱-满的红-圆……凤萧的嗓子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