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露出若隐若现的两坨。
马上将衣服整理好,千草挠了挠头发问着:“你妈妈怎么样了?”
“这几天状态不太好,所以一直在那里照顾她。”
其实不仅仅是‘状态不好’,他守在母亲的床边,好几次她的心电图都要跌落成一条直线,每当那时他都会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紧张得似要崩溃了一样。如果妈妈也走了,那么他就着的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那也要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啊。”望着严旭明显疲倦的脸和聚满忧色的神情,千草不禁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担心着你的妈妈,但是也有别人在担心你。”
不知为什么,严旭心中突然变得暖烘烘的,千草说有人在担心他,那么那个人是在说她自己吗?
谁知千草接着又说:“为了打听你的去向,友丽他们都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
严旭解扣子的手顿住,默默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来她所说担心自己的人是指别人。
实际上千草是故意那么说的,她的确很担心严旭,不然也不会等他到大半夜等到睡着,只不过她不想严旭因她对他的好发生过多的误会。
“对了,我这几天去外面找了房子,已经和房东定下来了,等从法国回来就可以搬走了”。”千草笑了笑突然说:“每次我出事总是麻烦到你,你能把房子租给我住真是太谢谢了。
这些客套的话是什么意思?严旭的心头突然一紧:“不麻烦,别搬出去,外面的房子不安全。”
“我又不是小孩,比你都大了好不好,你还来担心我?”
望着千草看了好半天,严旭抿着唇没有言语,千草被看毛了,她错开严旭的视线:“怎么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麻烦……”严旭说话停停顿顿,像是在抑制自己声音的不稳定:“真的这么糟糕吗?和我住在一起……”
“没有是因为你啊。”千草的眼睛心虚的眨了眨,望着眸子shi漉漉如小鹿样看着她的严旭,她心中突然诡异的生出异样的情感,有些心疼他,有些想忍不住哄着他说自己不走了,但终归这种情感只是种冲动,她狠下心强压了下来:“那个房子离罗伯尔很近,上班很方便。”
严旭深吸一口气笑了出来,这个笑没有声音,而且笑得很丑:“什么时候走我帮你搬行李。”
“好,到时候告诉你。”
“嗯。”严旭下床,慢慢将自己的上衣拿走搭在手臂上:“昨天晚上我把你抱过来后太累了,所以就……”
“我知道。”千草打断他:“早猜到了。”
“嗯。”严旭慢慢走出千草的房间,为她将门带上,他很想在千草的床上多待一会儿,多留一会儿,但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留在那里的理由。所以慢慢的下床,慢慢的拿衣服,慢慢的跟她解释,慢慢的走出门外。本想慢慢的缩短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却越来越长。
本来他只害怕津川将她从他身边带走,自以为幸福的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来却发现,留不住她的是他自己,和别的外界因素无关。
出国前的倒数第三天,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千草看了看表,每天严旭都会这个时间从医院回来,今天天气这么差,一定要回来晚了吧。
自从她向严旭表明要搬出去住的那天,她就开始有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严旭也一样,这阵子她去罗伯尔训练比较频繁,两人除了回家吃饭的时候聊上几句基本就没了特别的沟通。
她看得出来,严旭也是在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与她保持距离。
太阳沉沉的落了下去,黑夜伴随雨水狠狠的印在窗子上,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千草突然有些睡不着,因为严旭还没有回来,拿起电话拨去又显示无人接听,心中担忧的情绪更甚了。
就在这时,千草听到客厅里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碰撞声,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看到严旭浑身shi漉漉的扶着桌子站着,左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身形有些踉跄。
“你怎么了?”千草过去扶住他,当手粘在严旭身上时不由一惊,好烫。摸了摸他的额头,更烫。
严旭突然握住了千草的手臂将千草拉近怀里抱了起来,借着月光千草还能看见他有些发红的眼睛,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口中浑浊不清的喃喃自语,因发烧而变得热热的呼吸喷打在她脸上,千草挣了挣,他却说:“别走。”
停下动作,千草拍了拍他的背,却只听到他倾吐在自己耳边嘶哑的音色:“别走了,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为什么我一个人都留不下来?……”
千草心中一紧,试探着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严旭所问非答的抱紧了千草,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脆弱的声音不堪一击:“老师,我的头好疼……”
“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千草无奈道。
却没想到对方回答了:“走回来的。”
千草顿时感觉自己也变得头疼了,这里是郊区,严旭妈妈的医院在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