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血,眼角还闪着泪渍,嘴上却犟得很,刚才还可怜的像只小nai猫,没过两分钟就装起了大老虎。
“别说脏话,起来,我背你。”韩琛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放缓了语气说:“不用死撑,你看你脸都白了,吹吹风会舒服一点。”
顾庭希扁了扁嘴,慢吞吞的爬到他背上,嘴里嘀咕了两句:“这样太丢脸了。”
“没人知道。”韩琛背起他往上耸了耸,不禁皱眉,“以后好好吃饭,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顾庭希没回他,他环住韩琛的脖子,闷不吭声的发着呆。
过了一阵子,才听见小孩问:“琛哥,我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家人,你爸妈呢?”
韩琛脚步没停,但速度却放缓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父母已经过世了,我还有个弟弟,他平时比较忙,不太见面。”
“那就是和我一样,我也只有我哥了,哦,我忘了,我家老头子还没死。”顾庭希自嘲的笑,“都一样,反正老家伙也不待见我,平时正眼也不给我一个。”
“别胡说八道。”
顾庭希苦笑:“说起来,我爸是真爱我妈,凡是有人再提到我妈,他准得红眼,那么一个大老爷们伤心起来也是怪叫人可怜的,也不怪他不喜欢我,要不是为了救我,我妈也不会死。”
韩琛侧过脸,恰好能看见小孩长长的睫毛,细细看还能看见眼睫毛上沾着水珠子,浓密的睫毛仿佛一道屏帘,把眼中的哀伤全数遮去。
察觉到他的视线,顾庭希抬起眼看向他,两人对视了片刻都没开口。
顾庭希突然直起腰,一巴掌拍向韩琛的肩膀,振振有词道:“你特么都不安慰我一下?”
韩琛没想到他已经这样了还不老实,突然又是乱动又是打人,下手还不轻,他整个人被搡的脚下一踉,手一松把人给摔下去了。
顾庭希在地上跳了几下才稳住身体,等拨空抬头去看韩琛的时候,才发现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无奈的笑看着他。
“好了,不闹了啊,还走不走?不走打电话让你朋友来接。”
顾庭希摇头:“再走一会吧,行吗?”
“行。”韩琛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边走边说:“以后有事和我说,你爸不疼你,我疼你。”
“琛叔,你还真是我叔叔啊,也忒像个长辈了。”顾庭希憋不住笑,松快的吐了口气。
韩琛揉了揉他的脑袋,问:“身体舒服点了吗?”
顾庭希嘿嘿的笑,凑到韩琛边上,笑眯眯的说:“还难受呢,你再背我一阵?”
看他确实是Jing神了,还能嬉皮笑脸的开玩笑,韩琛心里这才松了口气,笑说:“琛叔年纪大了,你孝顺孝顺我,好好走路行吗?”
顾庭希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就问:“对了,陈逸飞说你以前是警察,后来怎么不干了?”
韩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说来话长,要听?”
“说说吧。”
“也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十几年前警方成立了一个特殊部门,专门调查一些疑难杂案,当时一共六个人,包括南宫和我弟弟在内,我们几个都是特招入队的,不算正式警察,有点类似合作关系,不过待遇比较特殊,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韩琛表情没什么变化,感觉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和他全然不相干。
“那后来呢?”
韩琛耸了耸肩膀:“犯了点错解散了。”
顾庭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隐约察觉到这里面还有许多隐情,不过韩琛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想再问了。他回过头来想想韩琛这个人,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父母双亡,一个人背井离乡去H市住了十年,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更别提孩子,那种孤独与寂寞光是想想就压抑的能让人崩溃。
大头放心不下顾庭希,没等开去庄园就又掉头回来,见他家小少爷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龇牙咧嘴的瞪了韩琛一眼才跑去开车门。
维纳尔庄园坐落在峡谷深处,几年前约翰维纳尔斥巨资买下了这一片峡谷,并建造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庄园,之后的几年里维纳尔先生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他一手打造的庄园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四人坐车到达庄园的时候已经逼近八点,橘红色的夕阳透过树叶的残缝洒在地面上,落下一层层斑驳的光圈,曲折弯绕的铁艺大门没有落锁,一个身穿燕尾服的银发管家站在铁门后,数着时间准备锁门。
大头拿着邀请函下车,和管家先生聊了几句。
管家先生向姗姗而来的顾庭希微微俯腰:“欢迎顾先生光临维纳尔庄园,请允许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庄园。”他话音刚落,看见韩琛和南宫繁伽从汽车里出来。
管家惊喜的抬了抬眉毛,语气变得轻快而欢悦:“哦,韩先生也来了,很高兴再见到您。”
“很遗憾没有参加维纳尔先生的追悼会。”韩琛歉疚的说,“希望他走得一切遂愿。”
管家微笑:“维纳尔先生生性洒脱,并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