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真诚地说道,“然而事关姐姐终身,总要她点头了才好。”
“那……”许盛有几分泄气。
“待我今晚回去问过姐姐后,再作打算吧!”秦朗安慰道。看许盛这个样子,秦朗觉得不忍,可又觉得高兴,至少他对姐姐是出于真心吧!
宴客厅里突然热闹起来,两人进去看到王聿跪在梁瓒面前,正在陈词:“……公主提了徐州徐家大小姐,家父病重不起,微臣别无长辈,故而斗胆恳请王爷赐婚!”
徐家?几息之间,梁瓒数个念头转过,便笑着扶起了王聿:“此乃大喜之事,我可没有不答允的道理!只是不知王将军预备什么时候去提亲?我也好准备份贺礼送到徐州!”
王聿答道:“因家中无人,微臣又想在王爷身边趋奉,所以预备将父亲接到金陵照料。待王爷答允赐婚后,我会带着王爷的旨意上徐州提亲,早日定下成亲的日子。先将徐大小姐娶回家中,主持中馈,待三年孝期满后,再行大礼。”
梁瓒刚想问给什么人守孝,突然想起柳夫人也是王妙言的生母,便及时改了口。“你这样打算很好,不至于对你父亲疏于照料,也全了与柳夫人的母子情分。你明日来拿我给徐老爷的亲笔信,早些去徐州吧!你也不小了!”
王聿赶忙再次跪下拜谢。
梁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想王聿的所作所为以及结的这门亲事,给他的忠心打了七成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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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聿估摸好了时辰来到梁瓒的外书房,却被人告知要等一等,“秦将军正在里头呢。”
里面二人的声音忽高忽低,秦朗听起来似乎有些激动。“去湖广”、“收拾他”等语不时飘到王聿的耳朵里。
他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难道梁瓒还是不愿意放过父亲?湖广的鱼鳞册、黄册他都已上交,梁瓒也已酌情更换了各地的官员,这样还是不行吗?
这时,进里面通报的人出来了:“王将军,王爷请您进去。”
王聿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刚行过礼,梁瓒便问道:“如今程朴可还在武昌府?”
程朴?王聿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初他跟父亲回了湖广,后来我发现他与汪家之事有牵连,就将他关了起来……现在应该还在武昌府大牢里。”
梁瓒转头向秦朗说道:“既然是如此,你又何必亲自动手?我叫人把他押送回金陵,自然有律法处置。”
王聿这时才发现秦朗两眼赤红,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似是恨不得马上要跟人打一架。
“王爷,两件事一码归一码!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勾结汪家,有律法处置,可他……恨死我了!”秦朗顾忌着王聿在场,终究没把话说透了。
梁瓒蓦地想起长姐来,自己当时的愤怒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好吧,那我遣你去湖广押解程朴回来,顺便……”他看了王聿一眼,“护送王将军的父亲、家人来金陵。”
“是!”秦朗这才觉得痛快了些。
“押解途中如何,我不管,”梁瓒道,带上了些警告的意味,“但不能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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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梨涡
过了中秋,进入九月,天就渐渐凉起来。裴敏中向梁瓒告了假,日日陪着宣惠,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金陵城里大大小小的新鲜事不少,从采薇的口中说出来就添了几分趣儿。“小孟大人自打中秋过后,只要空闲就去五老爷家里。也不说有什么事,每次必定吃过午饭和晚饭才回家。五老爷都打算把沚六爷从绍兴叫回来,只为陪着这尊神……”
“现在孟夫人被小孟大人臊得都不愿意出门!前儿我去孟府送重阳糕和菊花酒,明明孟夫人在屋里骂丫头骂得中气十足,三小姐非说夫人是病了,不能见客……”
宣惠捂嘴笑道:“不都说读书人脸皮薄么?我看孟公子的脸皮可是有城墙厚了!先把人得罪了,又这样贴上去,不怪双汐不乐意!”
裴敏中笑道:“要是这回能把他冒冒失失的毛病给治治,也不枉他被全金陵人笑话一场了。”
“孟公子那个人,榆木脑袋,偏又倔得很,只怕他自己觉得在桩极风雅的事呢!五伯父可曾再找你说这事?”宣惠一面拿银叉子扎了小块的秋梨吃,一面问道。
“没再找了,”裴敏中笑道,“若孟世仪真心想娶双汐,这倒是桩好婚事。单看他什么时候能把姑娘给哄得回心转意吧!”
“世子爷,外院的小厮送进来封信,说是京城来的。”一个小丫头捧了封信进来回禀道。
“京城?那八成是阿元来的。”裴敏中笑着接过信,匆忙拆开来看。
宣惠见他越看眉头蹙得越紧,不由放下叉子,凑过去看。
“淳王府?”宣惠奇道,“那里竟然无恙吗?”
裴敏中点点头,指着信中一段给她看:“阿元说,刘广胜把淳王府给了他手下什么劳什子魏王居住,是以这几年并未有什么损毁。”
宣惠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