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真的就是呢?”
“你为什么会跟汪以谦一路逃跑?你在福健时是不是就认识他?”宣惠Yin沉地问道。
李若见她问起了汪以谦,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
宣惠心中有了三分了然,她笑道:“说起来,汪家带兵打过来的毕竟是汪以谦的长兄,他不过是在金陵做质子。看见两边起了战事,因为害怕出了昏招也情有可原。你呢,不过是想混进王府得个富贵,又或者汪以谦想借你之口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李若兰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像是极不想听宣惠说的话。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大罪。若你能说出实情,我就能在王爷面前保你无罪,还叫你二人平安离开,成就眷属,如何?”
“呵,”李若兰嗤笑一声,“公主你就省省力气吧。我又不傻,这样的美梦,我从起初就没想过。既然没走成,落在你们手里,那我也是愿赌服输。要杀要剐,任凭你们!”
宣惠平生除了一个李静媛,还少有人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她笑道:“你还真是天底下一个奇女子了,风尘中人倒少有你这样带着几分骨气的。”
“那是你少见多怪!”说完这一句,李若兰似是还有些愤愤不平,又接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金知玉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明明是井底之蛙,还要看不起旁人,当真可笑之极!”
杨云舒沉默了这半晌,突然插嘴道:“被心爱之人送到别人的床榻上,心里不难受么?”
“哼,”李若兰鄙夷地看着杨云舒,说道:“我们只论心,不论迹!梁瓒为着捕风捉影的事就能怀疑你,你心里才难受吧?大军就要压境,汪三爷还知道带上我一起逃,我知足了!要知道,你的夫君是夫差,我的人却是范蠡!”
杨云舒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坠坠地疼着。
宣惠怕杨云舒受气惊了胎,便吩咐人看紧李若兰:“……每日茶水饮食都好生供着,捆在椅子上吧,省得她想撞墙自尽……王爷回来之前,她得好好活着!”
护卫领命,宣惠就带着杨云舒走了出来。
“嫂嫂……”她有些同情地看着杨云舒,“你莫要因为她的那些无知之言生气……”
“无知吗……”杨云舒笑了一下,“我倒觉得她看得极明白,是我糊涂了。方才那句话不该问出来的。”
宣惠疑惑地问道:“为何?”
杨云舒幽幽地说道:“我那样说也不过是想看她伤心难过,凭什么她扰了我的姻缘,却还有个有情有义的人陪着她?可归根究底,伤害我的人也不是她。就算今日没有她,来日也会有别人,我又何必与她彼此为难……终究都是可怜人罢了。”
宣惠气道:“等三哥回来,看他有什么脸来面对你!”
杨云舒勉强笑道:“这都不重要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墨黑一片。“天晚了,我先回去歇着了。几日没见濯儿,也怪想他的,我就早些回去陪他了。你……也别耽搁太久了,”她看了眼隔壁亮着灯的屋子,里面关的应当是汪以谦,“这些事等王爷世子他们回来了,再问也不迟,你还是身子最要紧。”
宣惠应了,命人好生送杨云舒回东跨院。等目送她出了院子,宣惠才进了隔壁的屋子。
许是男女不同,汪以谦不像李若兰那样被捆着扔在角落,他坐在一把方背靠椅上,手脚都被捆在椅子上,一丝也动弹不得。
他一见宣惠进来,就立马开始叫屈:“公主,我真是冤枉得很啊!我父亲送我来金陵做质子,他跟长兄商量的什么事我一概都不知晓啊!还是上回听见您说长兄要带兵打过来,我才慌了手脚。眼看着金陵城里人都说这两日就要兵临城下了,我太,太害怕,这才出了个昏招……”
汪以谦一边急促地说着,一边暗暗地观察宣惠的表情。
“公主,您也为我想想,若咱们大周跟我长兄这等乱臣贼子打起来,那我这做质子的还有活路么?万一他伤了几条人命,那金陵人不得把我活吃了?我的命虽然贱,可,可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再说了……”
“李若兰是怎么回事?”宣惠冷冷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汪以谦赔笑着问道:“您是说?”
“啪”地一声,一个茶盅被摔碎在他的脚边,旋即便听到宣惠的怒吼:“我问你,李若兰与你是怎么回事?”
汪以谦被吓得一哆嗦,立马说道:“她,她,我就是在城门口碰见她。您也知道,我看见美人一向气短,想着她独身一人不好出城……她又求我,我,我就起了怜香惜玉的心,答应了……”
宣惠眯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流之辈,三言两语就能被你糊弄过去?”
汪以谦急急地说道:“您是咱们大周最尊贵的公主,我怎么敢骗您!我……”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我,我这说的就是实话啊,”汪以谦苦着脸说道,“总不能编个谎话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