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你想拉上慕容家,跟我们分一杯羹?”
苏雨炼:“侯爷碗里那点残羹冷炙,不够分的吧?”
扶善:“你知道就好。”
雒闲走到苏雨炼身边:“跟我出去走走。”
扶善忙道:“你们想单独谈谈,我可以带他们先撤。”
苏雨炼:“不必!等流影回来我们就动身,让大家做好准备。”
此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间,街道上少有几个行人,雒闲苏雨炼两人并肩而行,沿着街道的Yin凉处向城外方向走。没有语言,只是迈着同样的步调前行,听虫鸣听鸟叫。很久以前,他们常在同一个时间一起散步,也是这样同行不说话,猜测着对方心里想着的事,然后寻一处有树有水的地方休息,有心情就说两句,没心情就待在一起,各做各的事,苏雨炼喜欢看书,雒闲偶尔会下水抓鱼。
此时,他们在一个茶馆门前停下,苏雨炼道:“再走,就要出城进山了。”
“喝茶吗?”
“想恭喜我的话应该喝酒吧。”
忽然,一只短剑直冲雒闲眉心,雒闲闪躲及时,立刻警觉,然而四周再也没有动静,仿佛刚刚只是吹过了一阵风一样。暗中下黑手偷袭,一般只有一次机会,苏雨炼道:“看来对你有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的确。”这不是第一遇见偷袭,从他进入官场、一步登天开始,他有很多次在鬼门关与小鬼纠缠。
苏雨炼:“但是知道你在姬诚的人不多吧。”
“不多——你想说什么?”
“我这么问吧,你在朝中最大的对头是谁,谁最了解你的情况,谁能因为你的死而获利,谁可以在你倒下之后取而代之?亦或有人只是想除掉你——”
雒闲:“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过是个只会在人背后做小动作的怂包,暂时不需考虑他。那个慕容烟,你是怎么遇见她的?”
“回去吧,流影应该已经回来了。”
雒闲无奈,妥协道:“如果你不想说,就聊点别的,为什么又回来,说你想说的。”
苏雨炼:“说说公主怎么样,你把她当成往上爬的工具,还是把她当成重要的人?或者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样的野心,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背叛我爹的?你想说吗,会说吗?”
“……”
苏雨炼走在前面,雒闲一直在他身后,忽然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扶善,她那时很漂亮,我想和她玩,她却不愿意搭理我,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离开京师再也没见过她。六年前,京师建起奉安侯府,扶善亲自督办,我去过两趟,和她算是从那时开始熟悉起来的。”
“那么,你也是从六年前开始计划杀了我爹的吗?”
雒闲:“人在计划的时候,常常会忽略一些意外,你爹的死,就是我计划中的意外,我没有从赤水山庄带走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我看来,你了解我爹,了解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信息。皇上之所以用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点。当然了,你还要感谢公主对你的器重。”
“扶善除了公主身份以外,并没有别的用,女子无权左右君王的意思。”这是规矩,也是扶善的无奈。
苏雨炼对那些不感兴趣:“如果我要杀了她,你是不是连她的身份都利用不上了。我说过,我打算会毁了你重要的东西。”
“虽然我很不希望你那么做,但你想痛快,她还不够格。”
苏雨炼脚步变缓,声音变轻,似乎在对自己说话,他说:“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痛快过——”这话着实让人心疼,雒闲也停下脚步,站在离苏雨炼不远的地方,静静等着他。这世上称心如意的事少之又少,想要痛快,付出的代价也会是惨痛的。
(三)
各怀心事回到苏心客栈,流影已回,众人皆做好了进山的准备。
启程上路,山路寂静,弦月清冷。几点寒星分布在天幕之上,如一盘残棋。夜色中的山谷,弥漫着凄冷的寒意,好像一盆冷水泼在人的脸上。但在慕容烟眼里,此间种种皆如诗如画,美如仙境,周边花团锦簇,树木葱茏,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幽香,令人如痴如醉。
忽而,一声鸟唳划破了夜色中寂寥的山谷,慕容烟吓了一跳,退回到苏雨炼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轻声抱怨:“我们为什么要在夜里行动。”
流影回头道:“山谷中布了阵,即便是最短最好走的路,也会因时间的改变而变换阵型,只有这个时间段,我们走这里最安全。”
慕容烟微笑着点头:“奥——多谢。我听说山谷中有宝藏是吗,哪个朝代的?”
扶善看向苏雨炼,转而对慕容烟道:“姑娘是喜欢宝藏才跟过来的吗?”
慕容烟抓紧了苏雨炼,怯生生的道:“我不是!我只是想跟着你,你信我的吧。”
“哼——哈哈——哼哈哈——”这声长笑古怪尖锐,像是及力忍耐到了极限才勉强笑出来,然而这笑声又尖又透,穿过每个人的耳膜,似乎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