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置人于死地。”
苏雨炼抬头,很看重这个问题:“我每一次都杀人吗?”
雒闲愣了愣,垂眼看棋淡淡道:“只有一次没有。”雒闲想起在苏雨炼失忆之前看着他的眼神,愤怒、仇恨、悲伤,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样子,让他最终放弃抵抗,任他宰割。
苏雨炼释然的舒了一口气,取白子:“幸好。”
“幸好?”
苏雨炼落子傻笑:“现在觉得杀了那么多人太丧心病狂了,幸好我手软过。”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左手小臂可能有记忆,一直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把刀。现在看来不要也罢,省的害人性命,徒添罪孽。”
雒闲凝视着他:“你以前绝对不会说这种话。”苏雨炼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所以杀人有罪他也不怕,生死有命,他怪不得别人,别人死了也怪不得他,最好大家都活不长久。
苏雨炼:“我相信你很了解我,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口中的我,一点都不像我。”
“你现在也不像我记忆中的你。”
苏雨炼的笑容,稍稍有些调皮的意思:“哪个更好一点?”
雒闲:“现在。”起码不恨他,活的不煎熬。
小酒儿端来了几盘点心搁在一旁,苏雨炼伸手拿了一块递到雒闲嘴边道:“小酒儿的手艺你尝过吧,一天比一天做的好吃。”雒闲看着嘴边的食物,并不张口,反而转过脸去拒绝。苏雨炼耸肩,将手上的软糕塞进自己的嘴里,慢悠悠的道:“我想过几天搬出去住。”
“去哪儿?”雒闲和小酒儿都是一愣,两人异口同声。
苏雨炼乐了:“你们俩干嘛这个反应,不是说我爹死后我就孤身一人吗?我早晚要出住,随便去哪。所以,重点是我要借点银子生活。”
小酒儿忧心重重:“你现在生着病,还失去了记忆,出去住谁照顾你啊,待在我们府上不好吗?”
“就是因为生着病,所以剩下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自然要出去,做我可能害怕留下遗憾的事。至于记忆——”他看向雒闲抿唇道,“我听到的、猜测的都是不好的。反正快要死了,何必庸人自扰找记忆。还有时间,我不如弹琴听曲,吹笛子。”生死对面,其他的都太微小。他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他身上的每一块rou、每一块骨头都是他的负担。特别是几次发病之后,他都觉得自己下一次发病会挺不过来。
小酒儿:“您想做什么,在我们府上都可以做啊。”
苏雨炼刮她的鼻子:“小酒儿,真是个好姑娘。小爷要是能活过三十岁,就把你娶回家当媳妇了。”
雒闲:“我不同意你出去住,也不会借给你银子。”苏雨炼之前总缠着他找记忆,整个人都和从前不一样了,雒闲几乎就要确信他们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他却突然要离开,雒闲怎么会答应。
苏雨炼拉他的袖子:“你不是说真的吧,反正我在不在对你而言都一样啊。”特别是前几天,雒闲还把他当空气,仍在一旁不管不问。
小酒儿红红的脸上带着深沉的担忧:“你必须在这里养病。”
苏雨炼:“我清楚我自己的情况,最近几天翻还了你家的医书,那个李太医也说过,我的病治不好,所以我在哪都是一样的。”
雒闲难得固执:“既然一样,那就留下。”
苏雨炼:“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们之前是多好的朋友,又发生了多大的事,导致了我们之间多大的矛盾,猜是猜不出来的。我记得我问过你,我回家之后如何联系你。你说,如果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我就会知道我们是否还会联系。仔细想想这句话就能理解它的意思,我如果想起来了,我们就不会联系了。”
雒闲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他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不必算过去的旧账。
苏雨炼难得的认真:“这是事实。想到你对我照顾有加,我以为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敢面对我才躲我。事实上我才知道过去的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我猜是我做错了什么,导致我们之间有隔阂,我才想到兴许是我的错,做了不好的事。既然不好,我们不如就这样不再追究,保持距离。而我该受的惩罚,我一直受着,直到我死。”
雒闲不耐:“不是你想的那样,该受惩罚的从来都不该是你。”
苏雨炼笑的很真诚:“不该是我——难道是你吗?而且我只是这么一说,可不是要求你惩罚我的意思。过去的事,我想拿失忆当借口,让它过去。”
雒闲:“好,我们不论过去,只谈将来。我会请来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你一定会好起来。”
苏雨炼竟然有些感动,这个人真是费劲心思对他好,所以:“我猜我们以前的关系真的很好,可惜我活不久了,我知道这是我从小就——”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雒闲眼神分外坚定。
苏雨炼无奈,终于点头:“好,如果我活的过一个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