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轻叹,郭幼宁从梦中悠悠醒来。莹莹晨曦她目光暗沉、面露红chao。
连续几日,她梦中都见了那人,瘦高的身躯,英俊的面庞,燃烧的热情,种种亲昵、颠鸾倒凤。
每每在一种chao热难耐中醒来,满腹空虚、满脑绮思。
她都开始恨自己了,虽不解人事,但她也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武藤犯身时,她不也有咬牙自尽的勇气么?
而换个人,不过是温柔几分,她不但予取予求,完了还日思夜念。她忘了原来的自己了么。
她全然不知,这一切不全是她人力所能抗拒的。
情思如锁匙,开启她大脑里被种下的魔咒。
她的身体如春雨后的新山,蓬勃地绽放着春意,所及之处,点点不易察觉的变化。
手臂的验斑浅了,全身肌肤丰润了许多,甚至发丝都乌黑如星幕溢着光泽。
心口的雪峰沉沉如坠,竟无端蓬大了许多。
清清淡淡的面庞依旧,却十分尴尬的配了一身妖娆。
这些变化郭幼宁未能全然感知。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干净澄澈心里,被一个难辨正邪的异族男子时时侵扰。
坐立不安,梦时亦然。
那日,一夜荒唐。
清晨,他无言离去,留下她在这斗室囚笼里。
是幸枝,很木然地收拾床上的种种凌乱。
一抹鲜红、种种渍痕。
然后她转身迅速离开,如避瘟疫,一刻不愿停留。
郭幼宁想喊住她,却怔怔不得开口。
连续几日,似乎又回到原来死寂般的生活。
这一日,还是例行检查。
她麻木地顺从着。
却看到护士身后,矗着久违的瘦长身影,身着白大褂,带着眼镜,面目文雅、温良无害。
一阵不为人明了的微波浮动,感者心知。
室内氛围,突然涩重起来。
郭幼宁来不及收回的手,被他轻轻接过,细看上面咖啡色的斑纹,他又抬头看她。
她脸更细嫩雪白了,泛着鲜嫩的粉色。
唇刚抿过,齿痕水印尚在。
她眼神闪避,可是不愿见他?
他面色如常。
伸手轻抚那验斑上的纹路,竟已浅薄如将消,她身体反应很是明显。
他听到她唇里轻若细丝一点低yin。
若不近旁,绝听不到,其实若非有心,也听不见。
此时,她轻微种种他都收入眼里。
他也便假装未闻,只是起身翻翻纪录,叮嘱两句便离开了。
他轻扫了一眼,那始终未抬的小脸。
肃然,静静离开。
行至转弯处,他扶住一旁的廊柱,抬目远眺,却不知望向何方。
情chao难已的何止是她一人。
自从那日,他每日被思念、眷恋、渴求、克制、自责携卷,身心一面是冰山一面是烈火,灼烧又浇熄,覆灭又点燃,乱翻来去,圣人也难持受!
方才,不过短短接触,面对日渐少女娇态的她,不知该喜该悲,可是诚实的身体竟被她小小的低yin撩翻在场,这竟然是他。
他低头苦笑,这是现世报吗?
许久,侧过身来。身后在他出神时悄无声立了一人。
幸枝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凝重如一个黑影。
她看他的表情复杂难辨,似含悲意。
收回各自神伤,幸枝翻开手上的记录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原木的情况,可以确断实验成功,应该可以上报,我特来请示您。”
顿了一顿:“另外一项,只是,这功劳是该归武藤、高木,还是写上教授身体力行、为实验捐躯?”
幸枝面目平静,却掩盖不住言语中的讥讽。这完全不似平日的她。
三井没有直面回答,是的,松本那边需要交差。这几日心中反复计量斟酌,此事该如何发展,她又该怎么办。
“现在她情况并不稳定,先不上报,我自有安排。”
一直以他命为遵的幸枝目露忿然:“教授是在拖延吗?”
三井一愣,他确实是拖延。
她完全没错!
他已决定避开松本,直接将实验结果上报医部。
在军队,这种越级的行为是要受处分的。可他不是军队的人,只是暂时听命松本而已。
医部的那帮老学究肯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处分,他这离经叛道的实验会让他们的神经衰弱一阵,罢了,最多不要那些虚名不当这个教授,他们不舍得真拿他怎样。
按幸枝说的,最坏做个江湖郎中他何尝不可以。
但是,他们一定会要郭幼宁活着回到日本,这个实验本身的惊人意义会让那帮老头兴奋地睡不着。
至于回去以后,那么长远且再说吧。
军队再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