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听得多舒心,有多少年轻人能把心态摆得这么正,老爷子也顺势跟她说起京城医学界的情况,这等于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提点小辈了,袁珊珊也认真听着,对于讲理的长辈,她当然是敬重的,老爷子态度放软了,她也不会对着干,那是吃饱了撑着的。
中间许言森不时插嘴,这一老两小间的气氛从未有过的和谐,看呆了一旁的许言州和老太太,对许言州来说,都不记得老爷子什么时候有过温声细雨的,于是他由旁观者也试着加入其中,这回真让他受宠若惊了,老爷子居然没训斥他一句,语气也不重,这反而让他有点不习惯了,似乎不被骂上几句就不舒服。
末了,老爷子还让许言森和袁珊珊陪他一起出去散步,老太太也不用,许言州厚着脸皮蹭上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老爷子笑呵呵地将孙子和未来孙媳妇介绍给人家,谁不夸上几句,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了,至于后面当尾巴的小孙子?没看见。
许言州以为他发现了真相,老爷子之所以脾气这么好,就是为了这一出吧,拿堂弟小两口向别人炫耀来的,放眼京城,同一辈中超过这两人的真不多,除非是早早就踏上工作岗位没受太多牵连的。
吃了午饭,老爷子要午休,许言森和袁珊珊他们也顺势告辞了,老爷子亲自将两人送出去,临别时让他们有空就来看看,不过不要耽误他们的工作。
许言州松了口气,以为今天终于要过关了,不料老爷子转头就看向这个小孙子,眼睛一瞪:“你这头发回去就剪了!我会给你老子打电话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傻眼的许言州,接着哀呼一声:“怎么可以这样!”临了给他来这么一出,老爷子这话是憋在心里多久了,到现在才放出来吧。
许言森同情地拍拍堂哥的肩,不承认自己幸灾乐祸地看堂哥的笑话:“走吧,要不回去路上顺便找个理发店?”
“滚!”许言州没好气地骂道。
午休起床后,喝了几口养生茶的老爷子,给老大去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交待了一些事,然后也不管老大什么意见,径自挂上了,转头看到老太太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憋了好几天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老爷子戴上老花眼镜,拿起边上一份报纸抖了抖,这是要一边看报纸一边听老太太说话了。
老爷子这两年身体调养得不错,气色比当初刚发病的时候好得多,反倒没生过病的老太太,这两年却眼见着消瘦了些,想到许言森流露出的一脸幸福样,老太太终于忍不住把话说了出来:“言森要办喜事,是不是让他姑姑回来一趟?到底是一家人。”
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她,许言森和袁珊珊实习的单位她都知道,在她看来,许家的这些资源统统要用在老二家的这个孙子身上了,否则还没出校门,哪来的这么好的机会一步登天了,那成海以后还能剩下什么?那是她姑娘以后的唯一依靠,她可不敢指望那几个跟她没血缘关系的孙子。
老爷子从老花眼镜下抬起眼睛,看了眼老太太,又低下去:“她回来做什么?她舍得丢下她儿子一人回来?要是有心,就给侄子侄新媳妇寄点东西吧。”
老太太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她提姑娘没提外孙,是想着姑娘先回来,那外孙也有借口跟着一起回来了,一旦松了口,这其他的事就好办了,哪料到老爷子连姑娘都不让回来,还要寄东西?她要把这话带给姑娘,准保她那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要是喜事就在京城办,她更有名义将姑娘叫回来,可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只提了一嘴就顺着那两个孩子的意思了,她这才琢磨着开口试试,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老太太一伤心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这辈子统共就这一个姑娘,一个外孙子,你不让他们回来,是成心让我一直见不到他们?呜呜……”
老太太是真伤心,时间隔得长了,有些事情就淡了,现在回头看看,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把人发配到那么偏的地方,前两年每回通电话,都是姑娘跟她哭,求她让老爷子将他们调回来,那么苦的日子,她这个姑娘打小生下来就是糖水里长大的,哪里受得了。
老爷子把报纸一收,老花眼镜摘了丢桌上,起身说:“我拦着不让你见他们了吗?我困住你的脚了?”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当他不知道那母子俩在那边的情况?现在就想回来了?再吃两年的苦头吧。
老太太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爷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脸都白了,这是让自己跑过去见姑娘?这是也要赶她走吗?
***
许言州没听许言森的,半路上随便找的理发店能打理好他的头发?反正离开了,能拖几时就拖几时,他脸皮厚着呢。
三人在郊县逛了一圈,去附近的人家采买了点东西,到了下晚才去了许大伯家里。
许大伯也早早等在了家里,看到三人回来,想到他午休后接到的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的交待让他有点吃惊又有点心酸,如果不是长子办的糟心事,老爷子也不会对言森的婚事这么重视。
不过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