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当前弃权而去,所引起的评价十分两极。台湾篮坛封杀了文泉球员一年,不少全国赛的参赛学校也对文泉的做法大力抨击。但也有疯狂崇拜的高呼声,其中以社会上年纪尚轻的中坚为主。对他们来说,文泉弃权事件就像是对不公平威权的挑战,无形中竟也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先前公开表示要收黑麒宇为旗下职业球员的企业大老选择含糊而过,不再提起此事。聪明人都知道这件事不成了,虽然黑麒宇的实力真的是万中选一。倒是vi对黑麒宇大力支持,摄影师david甚至无条件提供两张对比照片给体育台和运动杂志,以行动表示支持。
一张是战胜宏道後,黑麒宇开心讲着电话的照片。对上弘道的那场比赛将黑麒宇的声势一路推到了火山顶,p的唱名声不绝於耳,那样的气势让人难以忘怀。那时的他似乎在与谁分享胜利的喜悦,原本冰冷淡漠的表情难得温煦如风。
另一张,是冠军赛结束後鞠躬的照片。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宽阔的肩膀如同乘载着千斤重,悲凉绝望。
照片一推出就掀起了论战。全国赛都已经结束一个礼拜了,却因为这件事情还未退烧。文泉的校长很赞同张震霖的做法,甚至公开表示支持。当文泉上下喜迎「凯旋而归」的校队时,却接到了消息。
黑麒宇不明原因请了假。原本以为只是一两写冠军是复凌,可是维基百科写的冠军是我们耶!」
「真的假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维基百科吸引,终於让伊子寻缓了一口气。伤口还是很痛,但他总不能用最真实的屎脸面对大家吧。
能接受他的坏脾气的,也许只有最爱他的学长。
回到学校上课後真的让生活步上了正轨。一开始伊子寻还是会没来由的焦虑,而黑麒宇每节下课都会从高二楼跑来看他。中午时就买特大餐盒过来一起吃。渐渐地,分离焦虑缓了下来,上课时总算不再分神了。
伊子寻为了让自己再「独立」一点,几了,不去!」
光听台词也许不会想到是学长,但这清亮的声音摆明就是学长的。除了在法院那次,伊子寻是第一次听到黑麒宇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而且……有一种被逼急了的感觉。
还来不及细想,程子言忽然冲着休息室里大叫,「呦呦,小伊!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乱闯啊!」
休息室里的争吵声立马消逝,伊子寻狠狠瞪了程子言一眼。才正要说些什麽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了。
是黑麒宇。他一脸慌张。是秘密被窥见的表情。
「学长?」
黑麒宇突然一个蹲身扛起伊子寻,伊子寻吓了一跳,赶紧抓住黑麒宇的衣服,双腿胡乱踢蹬。却被拍了拍屁股,「别乱动,伤口会痛。」
伊子寻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一路扛离球场,期间黑麒宇还空出手勾起两人的书包。黑麒宇粗鲁地推开球场内门,大步往外走去。
伊子寻看到张震霖从休息室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怎麽了?」
黑麒宇没有说话。
「放我下来,不放下来我就──……」
眼前视野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麒宇放下。他们正路过校园里的环保林,周围都没有学生。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树g,伊子寻站不稳差点跌倒,却被黑麒宇一个欺身抵在大树与他之间。
黑麒宇抱着他,不分轻重。让伊子寻左肩上的伤口有一种受到压迫的感觉。
「学长,你们怎麽了?」感觉到黑麒宇的不平静,伊子寻也伸手回抱他,「刚刚在谈什麽?」
「……」
黑麒宇始终没有说话。他将脸埋在伊子寻的颈窝,让伊子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血y的流动判断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被隐瞒的不悦感并没有退去,但伊子寻知道自己不能躁动。他抚了抚黑麒宇的背,给对方时间好好冷静。事情总会知道的,不急。
「冷静下来了吗?」像在安抚黑色大猫,伊子寻忍着左肩的疼痛,轻轻地揉黑麒宇的後颈。
许久後,黑麒宇才直起身体放开伊子寻。他似乎想说什麽,但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然後将两个书包斜背到a前。
「……回家。」
「你还没跟我讲刚刚怎麽了。」伊子寻坚持不让黑麒宇背,「快说。」
「……」黑麒宇神色纠结,「吵架。」
「吵什麽?」
黑麒宇摇头。
怒火一下冲了上来,像极了前些日子黑麒宇没有马上接电话时而升起的焦虑,「你瞒着我什麽?」
「没有瞒……」
「明明就有!」伊子寻大叫,焦虑如毒蛇的牙直刺心脏,「快说!你不说,我就──……」
眼前黑影罩了上来,伊子寻退无可退,就这样被压在树干上限制了行动。突如其来的强吻并没有浇熄他的怒火,反而因为提出的疑问不被重视而怒火中烧。
他知道他的脾气变差了,但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