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轻易的忘记了?
许错错垂着头,有点沮丧,虽然她觉得如今的日子轻松快乐,可是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似乎很对不起那些还记着的人。醒来之后,许错错第一次想要想起以前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桑以希才暂时放下对许错错的诸多情绪,他直直盯着禾溪泽。“今日,我要你一句真话!”
“什么真话?”禾溪泽不见一丝慌乱。
“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哥哥?”
一石激起千层浪,桑以希这一句略带无力感的话语重重的砸在几个人的心上。
百里含榆和鬼弦对视一眼,皆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许错错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禾溪泽给她讲过许多,所以“桑以希”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陌生,也知道很多关于桑以希的事情。
禾溪泽垂着眸也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
所有人都看向禾溪泽,都在等他的回答。
许错错东瞅瞅西瞅瞅,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这里,就连算卦技术不怎么样的禾子道都是看着禾溪泽,不过那目光有点……
许错错扯了扯禾溪泽的衣角。
禾溪泽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理了理衣袖,正视桑以希,“是。”
若说桑以希的问题让众人惊讶,那么禾溪泽的答案就更令人惊悚了。桑以希是什么人?他可是繁桑国的皇子!禾溪泽是桑以希的哥哥?他是皇子?那么禾子道呢?
禾子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既然禾溪泽做了选择,接下来的事情他已不关心了。
“那么,”桑以希目不转睛的看着禾溪泽,“当年的事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当年的事”就算桑以希不说是哪一件事众人也都知道,就连许错错都知道,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禾溪泽。“他撒谎对不对?”
许错错突然有点害怕,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禾溪泽?
“冷不冷?”禾溪泽突然看向许错错。
“啊?”许错错有点没反应过来,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冷,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禾溪泽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许错错披好,他看了许错错很久,目光里是少有的柔情,若是其他时候禾溪泽这样看着许错错,许错错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很想扑过去。可是,这一刻,许错错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禾溪泽的目光有的不仅是柔情吧?
当着百里含榆、鬼弦和桑以希的面儿,禾溪泽将许错错拉到腿上,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似乎不是禾溪泽的作风?
很不寻常!小嘴中的甜蜜都那么不起眼,许错错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错错,我让你想起以前的事好不好?”禾溪泽嘴角噙着笑,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
“说想起来就能想起来?”许错错胡乱说着,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她的眼睛里只有禾溪泽嘴角的那抹笑容,她真想永远溺在禾溪泽的温柔里。
禾溪泽将下巴放在许错错的肩上,“你根本没有失忆,是我封了你的记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呆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溪泽,你什么意思?”鬼弦的声音里都染上了几分凉意。
禾溪泽却不理会他人,拉着许错错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他取了银针,手法纯熟刺进许错错的头部,脸上连刚刚那抹温柔都不见了。就算其余人不懂医术也都是习武之人或多或少知道xue位,禾溪泽给许错错施针的地方明明是各种死xue、险xue。
“溪泽……”百里含榆有些不放心,鬼弦将他拦住。
许错错看不见禾溪泽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越来越陌生,她有些不安,小手紧紧攥着禾溪泽的衣角,他是她的依靠。
看着那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禾溪泽的手一顿,他停顿片刻刺下了最后一针。许错错无力的倒下,偎在禾溪泽的怀里。
“你对她做了什么?”桑以希见许错错昏了过去,立刻冷声怒视禾溪泽。
“你们不是都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吗?”禾溪泽将许错错抱在自己的腿上,“那就等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是无比漫长的。
桑以希走来走去一时不停歇,百里含榆和鬼弦立在一旁始终注视着禾溪泽怀中的许错错。许错错坐在禾溪泽的腿上偎进他的怀里,禾溪泽自己和自己下棋,白子、黑子、白子、黑子,不时皱眉思索。
百里含榆、鬼弦和桑以希同时看过去,因为禾溪泽怀中的许错错已经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们三人竟是谁也没有说话,他们担心她还是不记得他们。
禾溪泽举棋的手悬在半空生生顿住,许错错的目光让他不知该如何落子,他艰难的将手中的黑子落下,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将棋子放在了什么地方。
没有人说话,许错错只是一直看着禾溪泽。
禾溪泽便继续下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