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是封玉涵的祖母,这才以礼相待,既然她如此顽固,也就别怪她不给面子了。
“不知道封相可还记得赤炎许朕的三个要求?”福雅依旧是那温和的笑意,话却让封南云再次变色,“第一个要求封相就遣人来与朕打了折扣,至于这第二个要求,若是再无法替朕办到,朕就要质疑赤炎与金碧协议的诚意。”
最后一句,福雅用的是肯定句,让封南云再次变了脸色,却又不能不应承,唇无声开启了几次也无法出声。
这一次,福雅不等她开口,直接提出了要求,“朕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要替我金碧功臣华帅求娶赤炎丞相之子。封玉虽为丞相之子,却无封号、谥号,朕这要求亦非和亲,无关两国政事,相信不是什么难以交代的要求吧?”
福雅淡淡地说完了自己的要求,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此刻有多仗势欺人,她手握那般可怕的武器,赤炎没有对策前如何敢与她相抗?
福雅此话一出,就连封玉和华帅都没有料到,为了她们,她居然会用上这个,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个皇帝毫无顾忌地嚣张。
封南云的脸色变了数变也没有出声,应了,就失了玉儿,这些年来,圣宠渐失,全靠封玉在身侧替她出谋划策,才能明哲保身,虽然知道为了自己的仕途耽误了封玉的一生,可是她如何能弃整个封家于不顾。
若是不应,眼前是金碧的皇帝,已经将封玉的婚事与协议的内容相连,闹大了,她这个做丞相的一样担不起责任,封家全族一样难逃干系。
福雅几乎呻yin出声,封南云之于封玉,封玉之于封玉涵,这是家族遗传吗?想到这里,她实在没有心情多管她们的家务事了。
福雅缓缓地撑着几案站立起身,晕眩了一下,站稳后,提步缓缓向厅外走去,边走边道,“朕言尽于此,封相三思后再来回禀朕。”
才跨出大厅,就见驿馆的女官匆匆忙忙地要向福雅等人居住的院落而去,福雅将体重一半倚进了等候在厅外的染香的怀中,一边开口喝住匆忙间没有注意到她的女官。
“何事匆匆忙忙?”
女官闻言连忙行礼,“回颜将军在外求见封将军。”
“封将军休养中,不能见客,回了。”福雅就是不让回颜轻易见到封玉涵,不用见到人,光是听见回颜的名字心中就升腾着一股杀意。
福雅握着染香的屈起的手臂,一步步地走回院中,才到院中,就有些不济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
“香香,什么时候能启程?”
对封相提出这个要求,她想不答应也不成,华帅和封玉的事一解决,此间事了,福雅的心迫切地飞回了遥远的京城。
“娘和爹爹应该这两日就能回来,雅儿,再等等。”
染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额际的薄汗,柔声道。
福雅叹息一声,将染香拉进了怀中拥住,“我知道,只是……有点急……”
染香双臂穿过她的腋下,环上她的肩胛骨,会意地轻拍,下意识的动作让福雅心中一动,唇也随心地吻上了染香的唇,丝毫不在乎两人坐在院中的庭院内。
福雅的吻并不是特别激烈,温润如水一般恬淡,染香却在轻触的瞬间就轻颤了起来,人也渐渐地软倒在福雅的臂弯,只是一个吻,染香就无法控制一向的冷静和淡然。
耳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让福雅在染香的喘息中轻叹,手臂将他收进了怀中,紧紧拥住,头埋在他的颈侧,染香维持着相拥的姿态,静静地靠在她的肩头,慢慢地平息着自己的喘息,不语的两人体会着彼此间温馨的静谧。
“喂,你打算要抱我儿子多久。”一道不耐的声音打破了这种静谧。
福雅不用抬头就能知道来者何人,染香立刻自福雅怀中坐起身,眼含期待地看向突然出现在院中的两人。
无香心中暗叹,千凝看来是不能称心如意了,儿子早已深陷,无法自拔,事关这年轻的皇帝,情绪都无法掩饰。
无香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向染香。
染香隔空接住,细长的手指打开瓶盖,眉目一亮,“稜叔叔的培元丹。”
千凝低低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一脸的Yin郁,染香聪明地不再多说,起身进房去倒水,甚至忘了,可以扶着福雅进房服药。
染香的身影消失在房中,千凝就指着福雅恨恨道,“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福雅懒懒地靠向身后的石桌,眼含笑意地凝住千凝不甘的眼眸,“谢谢千凝爹爹。”
既然染香称为稜叔叔,千凝又是那副表情,怕是一段很古老的恩怨情仇了……
没给千凝再度发狠的时机,福雅抬头四顾,轻声道,“千凝爹爹,这天气好像回暖,是春天了呢!”
千凝被她突转的话题怔住,下意识道,“废话,早就入春了。”
福雅眯眼看着远处有些灰暗沉重的厚云层,喃喃道,“好雨疏疏压暮埃,断云漠漠带春雷。看这天气,怕是雷雨将至呢!”
千凝的脸色瞬间苍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