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更快乐才想得到的权力和地位,如今却是梗横在他与安若之间最大的障碍?若得到了天下却失了她,今后的自己将该如何的活着?
手被人轻轻握住,言子非转头看着身旁的人。这个女人是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么?可她不是安若,手心里传来的触感就能明显得感觉到她与她的差异。再也不能牵着那双让他手心微痒,似触电般颤悸到心头的那双小手了。
言子非轻轻甩开玄夏的手掌,走到了推车前坐在了上面。新制的车身有些硬,他抬手握住了车子的扶手,轻轻摩挲了起来,却被一根小小的木刺刺破了拇指。看着凝结在指尖的红色血珠,言子非放入口中轻吮,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
她就这么不愿意为他抬轿么?是在用这匆忙的赶制出的怪异推车,来表达她不愿再和他有一丝关联的决心么?
车轮缓缓驶动,玄夏手握着车背上的把柄,用力的将坐在车椅上的这个和她一生相系在一起的,天下间最最尊贵的男人一阶阶的推向山顶的宫殿。
虽然她一直知道他还爱着程安若,虽然她一直知道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应酬,可是此刻能推着他上到皇陵之上的只有自己。玄夏笃定的认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百里琲能明白,能让他安稳坐上皇位的,解决他一切后顾之忧人的女人,只有她玄夏。总有一天云和哥哥也会明白,程安若与她相比什么都算不上。
原本在云嫁给程安若之后,她的心死了,也不愿再去想有关于她和他们的一切。可是每次与百里琲相处之时,他失神时眼眸里散出的柔情,却又让她深深的受到了伤害。
若不是先皇执意撮合她与百里琲在一起,她根本不愿看这脸上带着丑陋疤痕的男人一眼。她犹记得那日她和云还有哥哥冲进密室之时,他为程安若奋力刺死玲珑的一幕。
那时他全身是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般将匕首刺进了玲珑的胸膛。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怖,让她有好几次在梦中被这样的眼神惊醒。可为何他每次思念程安若的时候,眼中却泛出那么柔情的光华?
玄夏无数次的反问自己,为何她身边的男人都会爱上程安若?为何在他们眼中她就像空气般透明的存在?明明她比程安若要漂亮,比程安若更聪明,比程安若一切都好,为何他们眼中却只有她?至甚百里琲与她大婚至今,他都像为程安若守身似的,与她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更是……玄夏紧紧握着手中推车的把柄,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推动着车子,似是将满腔的怨念都发泄出来。
通往凤泉殿的阶梯很长,她已累的气喘吁吁,可是悠闲坐在推车上的男人不但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开口寻问过,甚至不曾转头看她一眼。
她紧紧盯着百里琲的背影,而端坐在推车上的男人此刻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玄夏收敛心神,专注的推动着车子。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算她不能毁掉程安若和云的感情,不能毁掉程安若和哥哥的感情,起码她可以毁掉眼前的男人与程安若之间的感情。让他们俩陪着她一起痛苦,才能缓和她伤痕累累的心给她带来的伤痛。
将推车推上了最后一阶台阶,便是凤泉殿外了,玄夏此时已累的直不起腰。言子非从车上站起,就见守陵的嬷嬷们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三位嬷嬷年纪最长的只怕到了耄耋之年,最年轻的也已年过半百。可她们看起来却Jing神矍铄,从她们走路的步伐上就能看出她们的功力极高。
三位嬷嬷朝言子非和玄夏行了礼,其中最年长的嬷嬷与他们说道:“待会儿由太子妃娘娘侍奉太子殿下沐浴更衣,一切用具都已在内殿中备置妥当。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太子殿下可以随时吩咐老生三人,我们就在凤泉殿外恭候。”
言子非听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走进了大殿之中。玄夏朝三位嬷嬷笑了笑,便也跟着言子非进入凤泉殿内。
凤泉殿分为内外二殿,外殿极为宽敞,除了正中摆设着桌椅,还有一些名贵的摆件陈列在大殿两侧巨大的紫檀木多宝格之上。言子非绕过左侧的多宝格,进入到内殿之中。
这儿与外殿简洁大气的格局完全相反,殿内被层层轻纱虚掩,看不清层层纱帘之内是怎样的环境,只能听见弱弱的水声从殿中传来,鼻间能闻到淡淡熏香的味道。
言子非感觉到玄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漠的说道:“你不用进来了,我自己可以沐浴。”
玄夏却纠住了言子非的衣袖,柔声说道:“嬷嬷们刚才也说过了必须让我侍奉你沐浴更衣。你也知道那三位嬷嬷是武功极高的,定是清楚我们在殿内所做的一切。若是不按照祖宗的规矩来做,只怕会影响你顺利继承皇位。琲,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的,只希望你能顺利的完成祭祀,早些成为真正的帝王。”
言子非转头瞥了玄夏一眼,却见她的眼眸中透露着真情的目光,他心下一软,只淡淡说道:“待会儿我沐浴的时候你只需站在一旁就行了。”
玄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跟在言子非的身后走入殿内。穿过层层轻纱,他们就看到了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