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抚慰他渴望自由的心么?
惆怅之间,侍官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二位大人留步,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安若抬头看到御书房的牌匾,和玄熙一同站在殿外,看着侍官进去通报。
等待间,安若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紧张和焦灼,只觉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也不知言子非是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安若和玄熙在门口足足等了两刻钟,才见侍官出了书房的门,一脸笑意的对他们说道:“太子请二位大人进去。”
跟在玄熙的身后进到御书房内,安若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克制着欲抬头窥视一眼坐在上首之人的念头。感觉到玄熙停下了步伐,安若便同他一起朝着上位的方向行礼叩拜。
脸几乎贴靠地面的姿势让安若心里泛起了心酸的感觉,这感受有些微妙,好像梗横在她与言子非之间的除了那相隔几尺的距离,还有另一种陌生的鸿沟。仿佛他和他之间,除了那被迫割舍的感情,便只剩下这几近冷酷的君臣身份。
言子非端坐在龙椅之上,直挺的背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眼光透过玄熙,盯视着伏跪于地上的安若,眼中只有冰冷的温度。
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在听侍官禀报安若来到之后他有多么的激动。自从上次在通城的不欢而散,他的心一直都被思念和痛苦交织着。若不是刚才故意让她在外等着,好让他能隐忍缓适着内心的情绪,此刻他胸腔里的心脏只怕要跳出咽喉。
如今他只能故作镇定,用着力持淡漠和威严的语调,说道:“二位大人请起。”
安若谢恩过后站了起来,可头始终低垂着,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言子非的心里生出浓浓的失望,强迫着自己与玄熙聊起了和谈的事情。
安若站在一旁听着,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板模糊的映出了她的身形,不由让安若觉得自己似乎十分多余,站在这儿备受煎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过了许久,她才感觉到玄熙转身轻唤了她几声,她回过神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就看到了玄熙关切的眼神,还有言子非淡漠疏离的目光。
玄熙轻声对她说道:“太子殿下刚才吩咐程大人配合本官一同妥善安排好后日的登基大典。”
安若有些惶恐的朝言子非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下官遵旨,一定会配合尚书大人将殿下的登基大典举办的完美盛大。”
言子非轻点了点头,只对安若说了句:“很好。”便又看着玄熙说道:“昨晚太子妃还与本宫提起过,若是玄大人今日进了宫便去东宫与她一叙。你们兄妹多月未见,玄大人快去吧。”
玄熙有些错愕,言子非的意思是让安若独自留在这儿么?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安若,却见安若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正踌躇间,又听言子非开玩笑似的说道:“莫非玄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怕本宫吃了程大人么?”
想起安若还要将治愈疤痕的解药交给言子非,况且所有人也都知道他和安若今日来宫中述职,想来言子非也不会对安若做什么过份的事。他稍稍放了心,对安若说道:“一会儿你也来太子妃的宫里,我们一同回去。”见安若点头应下,他朝言子非行了一礼而后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玄熙走后,御书房内安静的只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房里的侍从们敏感的察觉到太子殿下与程大人之间那近乎陌生的氛围中,似乎还参杂着让他们不明白的尴尬气氛。便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不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生怕给自己带来灾祸。
这样的氛围让安若有些局促,正欲拿出解药交给言子非,却见他抬手挥退了房里的所有侍从。
待所有侍从都像逃过一劫般的匆忙离去,言子非才抬眼紧紧盯着离他并不遥远却又似远在天边的人儿。
看言子非挥退了所有的侍从,安若有些不解,可心里的一角却有些紧张的绷紧了,让她疑惑的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人。
言子非从座位上站起,慢慢踱步到安若身前,与她之间只隔不到一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看着言子非的缓慢靠近,安若心中更加紧张,她垂下了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恭敬的说道:“微臣带来了可以治俞殿下身上伤痕的解药。”说完她就从袖中掏出药瓶,躬身高抬双手献到了言子非的面前。
言子非看着面前这双略微颤抖的纤手,和她故意疏离恭敬的神态,心中泛着浓浓的苦涩。他抬手将安若的双手包裹在了他的手掌内,感觉到安若欲图抽回,他便使了些力道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安若抵抗着抬起了头,有些责怪的拧紧了秀眉,口气中带着不安的反抗:“太子殿下,请你放手!”
言子非听着她对他的称呼,自嘲的大笑了起来,“太子殿下?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在这儿,你居然还是唤我‘太子殿下’?”
安若撍红了脸,辩驳道:“如今太子殿下与微臣只是君臣关系,更何况您即将继承大位,微臣更加应该恪守礼仪,还请太子殿下放开微臣。”
言子非眼中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