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哩?”
老乡们也不再和他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
叶剪秋初次从西兔儿村出来时,还是半夜大雾蒙蒙的天气,什么都看不清。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看清楚这通往西兔儿村的全貌了。
只见这条马路宽阔笔直,而且路上均铺了厚重的青石板,路两边的大树长的粗壮,泛白的大叶片被热风吹的哗哗响,甚至有小鸟窝从树梢刮下来,卷到草丛里面去。
曾经的青阳镇就像一个矜持美貌的女子,富有华丽,贵气端庄,让人神往。可是当她遭遇突变后却被遗弃,她洗尽了铅华,冷眼旁观这世间冷暖……虽然她的容颜不在,但是傲骨和自尊永远不死。
城镇仍残留有高大的牌坊,冷清的多层酒楼,曾经奢华的破旧戏台,蒙上沙尘的石狮,斑驳褪色的雕花的长亭……但是,那座座高大辉宏的建筑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寺庙拥有七层玲珑宝塔被风吹的层层铃铛叮叮作响,那通向四面八方的大马路,不仅交通便利,而且实现了村村通。
这些无意中的细节,好像在无言的诉说着这座城镇曾经无以lun比的奢华和风光,如同淹没在尘烟下的历史,被人偶然发现,就会被惊艳……
青阳镇两极分化很严重,就如同Yin阳两隔的鹰头山那样两界分明。
这里的人们富的富的流油,穷的穷的要死。仅在几十里路之隔的城镇上,富人们住在团花紧簇,绿树环绕的雕花大宅,过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而越往乡下走,越贫穷,人们住着低矮的窝棚,洞屋……有百姓肤色晒得黑红,赤着Jing瘦的上身,戴着帕子,光着脚赶着一群群的山羊或是皮狙在光秃秃的山岩上觅食。
板车终于到了村口,叶剪秋扛着自己沉重的东西下了车。
他慢慢回忆曾经只走过一次的路,看着远方赤红色的山脚下,那如同窑洞一样的建筑外冒出的炊烟,他想,可能就是这里了。
“大小!”
叶大山突然出现在叶剪秋面前,高兴地上前接过他肩膀上的粮食,二话不说扛在自己肩头。
“大小啊,算着时辰你该来了,爹在路边等了半天啦,就等着接你哩!”
“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爹在石头下面的草堆里猫着呢,太阳毒,蹲在路边太晒!”
原来叶大山蹲在路边的石头下,怪不得叶剪秋没有发现。叶大山大步向前带路,叶剪秋跟在他身后。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洞屋,牛氏热情地让叶剪秋坐上炕,还特地在炕上新铺了一层白布单子。
“大小,你就坐这里先歇息,等吃了午饭,就躺在这里睡一会儿,解了乏后才回去。”
“好的。”
叶剪秋将身后的背筐取了下来,坐在炕上打量。
这屋里仍是一贫如洗,除了他坐着的这个白布单子是新的外,这个家并没有增加什么新的东西。难道说,他前后一共给了叶大山十两的白银,他真的都给爷爷看病了么?
“爷爷呢?”
叶剪秋问道。
“又跑出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瞎蹿呢!自打身子好了,就像原来一样跑的没影,大小莫要担心,到了饭点儿你爷爷一准回来!到时候,你就看到他了。”
“哦。”
听到牛氏这么说后,叶剪秋放了心,看来老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此时,从门外相挟进来两个人,是叶大妞和她的丈夫尹石头。
叶大妞仍是老样子,穿着薄皮袍子,左手紧紧缩在怀里,她进门看到叶剪秋后,眼睛一亮,冲他羞涩的笑了笑,又飞快地将头低下,走到牛氏身边帮她干活去了。而尹石头,一看就是个老实人,黑红的脸庞,浓眉大眼,宽额头,厚嘴唇,见到叶剪秋后憨笑了两声后,局促地搓了搓自己的大手。
尹石头来到叶剪秋身边,看着白单子不敢坐下,站着开口道:“哥,来啦?”
“嗯,刚到。”
冷场片刻后,尹石头挠头,又道:“哥,路上顺利不?”
“还好。”
又冷场了……
叶剪秋心里暗笑,这个尹石头真是可爱,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只有十三、四岁左右,憨头大脑,粗手大脚,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叶大妞跟着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拴听到消息,飞快地跑进来,看到叶剪秋嘴巴张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喊就去翻地上的背筐,当他翻出一大包水果和点心后,开心的尖叫起来:“娘!娘!大小拿的有果子!这是啥瓜呀?”
叶拴拿了一个白点网纹的珍珠瓜来到牛氏面前,举着甜瓜问道。
牛氏闻到那清甜的水果叶道馋得不行,她故做镇定道:“放回筐里!你爷还没吃呢!还有你二姐!”
叶拴气得大叫:“不成!”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让他吃吧,筐里还有。”
一听叶剪秋发了话,叶拴立刻捧着甜瓜捎带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他三口两口的干完一个甜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