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苍老。她抽噎着说道,“女婿,我想看小茹最后一面。”
常诗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跟她那哭花了的脸搭配在一起,还真称得上诡异加难看。她心中暗想,如果香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不闹起来才怪呢,只要童府乱成一锅粥,她就有机会拨弄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就等着吃好果子吧!
然而,让常诗卉感到意外的是,童远造竟然扶着香夫人慢慢起身,缓缓伸出双手,覆在了棺材盖上。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常诗卉一眼,眼神有些犀利,两人目光相撞,常诗卉吓得哆嗦了一下,果然做贼是要心虚的,当然,她的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只见童远造慢慢将棺材盖掀开了一点,然后滑动了下来。常诗卉使劲抻了抻脖子,不禁吓了一跳。当日,她分明看到香茹浑身是血,颈上还有被扼过的痕迹。因为那天她动歪心眼太着急,并没注意到血迹是杜远桥的,还以为香茹也被捅了呢。此刻,香茹看上去面色安详,很像是在梦中忽然断了呼吸一般,而她颈上的痕迹,也已经全然消失。
香夫人摸了摸女儿冰凉的脸,呢喃了几句,将棺材盖覆上了。她抬起头来看了常诗卉一眼,常诗卉吓得倒退了一步,她刚才这些反应,被卜药莲尽收眼底。卜药莲打心眼里鄙视她,段位这么低,一来童府就想家斗,还是先回娘胎里养养再来吧。常诗卉让母亲给香夫人通风报信的时候,为了邀功,她特意强调,一定要说是自己偷偷摸摸告诉她的,现在倒好,捉鸡不成反蚀把米,香夫人对她有意找麻烦似乎很有意见。
童远造是何等聪明,听到岳母说要开棺看香茹时,他就猜到了什么,而常诗卉现在的表现,却更让他清楚了事情的由头。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卜药莲的话,她果然是有远见的,当日她便说道:“相公,二姐既然已经去了,我们要节哀顺变,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给她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在此之前,一定要请殓妆师将二姐打扮到最美。我想,常师卉跟二姐既然这么亲近,她应该会通知二姐家人这件事情的……”
卜药莲说这话时,童远造只觉得女人很麻烦,她似乎是为了争宠夺爱,在故意编排常诗卉,现在想来,她是对的。好在,自己听了她的话,请殓妆师帮香茹修了容,就连颈上的痕迹,也有特制的脂粉覆盖了。
香茹的葬礼结束之后,童远造又留香员外和香夫人在府上住了几天,他完全看得出,这两个人对常诗卉敬而远之,很不喜欢她都样子,这也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于是更加冷落她。常诗卉心想,自己要掌握主动权,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于是某夜,看到童远造的书房烛火未尽,她便过去嘘寒问暖。
一开始,童远造觉得近日童府凄凉,他内心也不舒坦,常诗卉的一碗安神汤,让他的内心暖和了起来,虽然先前还有事情想跟她计较,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体贴自己的可人儿,他却发不起脾气来。常诗卉细心地拿着汤勺喂着童远造,待他喝完之后,常诗卉从背后抱住了童远造,脑袋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甜美的声音低声唤着他:“相公……”
“卉卉……”童远造握住她的手,想转身给她一个拥抱,可是,常诗卉却用一只胳膊紧紧地箍了箍他的腰,另一只手则顺势滑到了童远造的利器上,抓住之后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童远造猛地挣脱了,回过头来猛推了常诗卉一把,常诗卉跌倒在了地上,她觉得委屈得要命,眼泪刷得流了出来,问道:“那么多男人都想娶我为妻,我都屈尊给你做妾了,你还这么不待见我?我是洪水猛兽吗?”
“屈尊?你有多尊?你以为我稀罕你!搞得我骑虎难下,让我不得不娶你,难道不是你的计策吗?我最讨厌被女人算计,这都是次要的,既然你嫁给我了,我也愿意对你好点,可是你如此惹是生非,让我如何待见你!”童远造心情不好,跟常诗卉争吵了起来。
常诗卉竟然大声哭了出来,怕是惊动了童府不少人,她这么做,实在是太不给童远造面子了。她据理力争道:“那你刚才为何对我这么温柔,现在又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我不稀罕做这个五夫人了,你休了我吧!”
童远造还没被女人这么顶撞过,自然也是气得要命,声音也没收敛,怒道:“休就休,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要也罢!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香茹刚刚去世,你竟然过来勾引我行那事,你就这么饥渴吗?”
“你……哼呜呜……”常诗卉哭着转身跑开了,虽然童远造这么大声地说她,被旁人听去了,很是丢人,但她更担心的是,童远造万一真的将自己休了,那多没面子呀,看来自己还是要乖乖地待两天。
这样的事情,对居住在童府的人来说,实在也算得上大事,自然能惊动卜药莲。卜药莲穿着打扮好,连夜过来了,推开书房的门,走到童远造面前,扶着站在门边的他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相公,我知道二姐不在了,你很难过,五妹还小,虑事简单,你别见怪。”
“简单?简单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了!”童远造的火气还没消,卜药莲又劝说了他几句,便陪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