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意乱竟忘记了锁门,可,面前的人一样让她无措。
她艰涩地开口:“我可以离开了吗?我必须去看一个人。”关逸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必须马上到他的身边。
付振邦有些期待的浅笑僵在脸上,“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派人送你。”
“好。”
临走前,林睿晨回转身,“付司令,请务必保证我妈妈的安全,等我去看了关逸洋,我会来接她的。”
付振邦的心蓦的收紧,扯出一个浅笑:“好!”
林睿晨转身,离开这个对她而言,巨大的牢笼。
车子平稳的行驶,林睿晨心急如焚,关逸洋躺倒时,满身浴血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想一想某种可能,就让她忍不住地浑身哆嗦,一旦想到身边不会再有关逸洋这个人,林睿晨觉得呼吸也开始有些困难。
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会不会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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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在军区医院门口停下来,林睿晨急不可耐地拉开车门,几乎是跳着下了车,脚下一崴,她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司机眼疾手快地将她扶起。
“林小姐,小心。”
林睿晨道过谢,转身就朝电梯奔去。
轿厢里,光可鉴人的内壁,照应出满脸张皇的一张脸,林睿晨拍一拍双颊,好让自己的脸色不要看起来太苍白。
嗯,那个人告诉她,关逸洋已经脱离险境了,她应该相信他。
“叮……”电梯到了顶楼。
林睿晨迈出电梯,走廊里很安静,关家人对于这件事讳莫至深,想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
整个顶楼的高干病房,很安静。
林睿晨深吸一口气,朝着最里间的那间过去。
轻轻叩门,里面响起很熟悉的一声“请进。”
林睿晨推开门,病房里只有一个人,此时正坐在关逸洋的病床前,背影很熟悉,那人正在为关逸洋擦拭着脸颊,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
“阿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梅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后面的话也消弭在唇齿间。
“林睿晨,你来干什么?”梅媚站起身,不自觉地显露出戒备,在她看来林睿晨无疑是导致关逸洋受伤的罪魁祸首。
林睿晨的脸上显露一丝尴尬,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内心的焦灼还是战胜了一切,她咬着下唇,申明来意。
“梅媚,我只是想确认,关逸洋他——没事。”
“现在我告诉你,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梅媚每次看到她就会莫名的紧张。隐隐的,她希望关逸洋醒来的时候不要看到这个人。
林睿晨不解地看着向她下逐客令的人,她们曾经是好朋友,可是如今眼前人满身竖起的戒备让她觉得很陌生。
“梅媚,我想我有那个权力看一看他,毕竟,他曾为我做过许多。而且”她蹙眉,略微考虑了一下措辞,继续道:“我跟他一直都是——好朋友。”关于她现在心中的想法,她不想袒露给别人,有些话只适合说给一个人听。
梅媚轻笑,“林睿晨,你还真敢说,关逸洋为你做了多少事?明着的,藏着掖着的,估计你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你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一味的攀附依傍,自私地享受他的关怀,你为他做过些什么?毁掉他的大好前程,让他差点为你送命?林睿晨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尖锐的刺痛感,从林睿晨的心尖儿顺着奔腾的血ye弥漫全身,是她太贪心,还是她太纵容?他为她所做的,她怎么可以假装看不见?她怎么可以总是那样决绝?只因为可笑的自尊心,还有执拗到令人生厌的倔强?
低首,林睿晨心生后悔,细数过来,她确实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她原以为断然的拒绝就是对他最好的。
可是扪心自问,她真的做到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与关逸洋之间的事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梅媚,你现在说这些,是以什么立场来问的?似乎,你跟关逸洋早已经分手了。”林睿晨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不打算有任何的退缩。
梅媚立时被噎住,美艳的脸上,表情很扭曲。
“林睿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怒极反笑:“那你呢,你是以什么身份?准备继续跟关逸洋不清不楚地纠结下去吗?”
“这些我不必跟你交代。”说完,林睿晨已经快步上前,擦过梅媚的胳膊,来到了关逸洋的病床前。
她实在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病床上的人,脸色还是很苍白,林睿晨看着,心疼不已。矮下身,她轻轻拨弄着关逸洋的额前的刘海,手指下滑,抚上了他苍白如纸的脸颊。
“洋洋,疼不疼?”看到这样的他,她终于卸下防备,亲密的呼唤脱口而出。
这些本来就深植于身体的骨髓深处,只不过,她一直选择逃避而已。
站在身后的梅媚,即使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