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满口答应,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每次看他笑我都觉得身上发毛。
白伶这人,不像个人,这话不是骂他,只是他和我见过的那些凡人一点都不像,刘婶、王麻子、李老二等等虽然外貌脾气性格各不相同,总归有共同点,都有自己的小贪欲也有自己善良的地方,但是白伶,无欲无求无爱无仇,都说月曜君清冷,但月曜君尚且为琉璃的伤出谋划策也曾表示过对木曜君的担忧,月曜君不过是素淡,外冷内热,白伶才是真正的心冷。
我曾想,这个人如果成了神仙,一定是掌管冰雪的神仙吧,再热的夏天,只要看见他,仿佛温度骤然降了一半。看他活着似乎并没多大热情,那又为什么追求长生不死呢?
我很好奇,便多留意观察他。
“嫖神姑娘,能请你坐远一点么?”
白伶对我坐在他一尺之内直勾勾盯着他观察的行为并不满意。
“我想,坐近点说不定能看清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每次小春离我怎么近都会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有话你不妨直接问我。”
“你想长生不死的话,为何不直接入仙籍,像你这样的人才,主神大人一定会批准,我打包票。”
白伶嘴角似有冷笑:“你们神仙总以为人人都想成仙。”
这家伙好爱生气,和他说话冷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虽说我不觉得当神仙有什么好的,但我遇见的人都很想当神仙啊,王麻子那么丑还想当浴神呢,虽说我没听过这个神位,王麻子解释说就是掌管沐浴的神仙,哪家姑娘沐浴了就过去守着,防止别人偷看什么的,王麻子心眼真好。
“那你为什么要追求长生不死呢?”
“我并没有刻意追求那种东西,不过是碰巧发现了长生不死药的配法,又没有去死的理由而已。”
“可是……”
我还想接着问,白伶递了一杯茶过来:“尝尝我们白羊山的茶,与别处不同。”
我对茶不感兴趣,只礼貌地喝了一口,想继续和白伶说话,张开嘴费力地说着却发不出声音,这情形好熟悉,主神大人给我喝哑药的时候就是这样,刚我只喝了白伶的茶,白伶!
我手指着白伶,劈里啪啦有一堆责骂的话,可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嘴唇愤怒地一张一合。
白伶淡然地将我杯中剩余的茶倒在地上,将茶壶推到我面前:“壶里是没放药的,你安心喝。”
除了主神大人,还没人敢这样欺负我,好吧,还有小春,除了他俩再没人敢欺负我,火曜君那样的泼妇在我面前还收敛着呢,区区一个凡人……主神大人,凡人好可怕,我想回天宫。
不知道白伶的药要持续多久,我发不出声音也没办法问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垂泪,却见一队妖魔鬼鬼祟祟地潜进来,随手把它们收拾掉,心里却奇怪,它们是哪里的妖魔,怎么对白羊山这么情有独钟?难不成是看上了白伶的美貌?太没眼光了吧,白伶也就长得好看,心肠坏透了。
说起来,白羊山的结界本来能防住这些妖魔,可惜被我破坏了……在愧疚之情的折磨下,我又跑去给白羊山修结界,倒不是难事,只不过要费些力气,如果小春在这里,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吧,我不禁想,到底他还是心疼我的,许多损耗我力量的事,他都会替我分担。
小春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修复结界无聊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我好像得到了答案,但是答案是什么,又想不起来。
修好了结界,已经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山顶,白天那队妖魔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白羊观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弟子们都睡觉了吧,白伶没有睡,他坐在亭子里喝茶,看见我回来了,敲敲面前的石桌:“过来坐吧。”
石桌的另一端已经摆放好点心和茶水,他不是恰好在这里喝茶,是在等我吧。哑药的时间还没过,我不能说话,只坐下瞪着他,对他毒哑我这件事我还是很怨恨的。
“那个药丸是解药。”
白伶用手只给我看,我才注意到茶杯旁边放了一枚黑色的药丸,应该不会骗我吧,白伶这人虽然新唱不好,倒也算不上歹毒,我将信将疑地吃了那枚药丸。
“咳咳啊咦呦……”
我的声音……我又能发出声音了!这份喜悦之情让我当即就想高歌一曲来欢迎我久违的声音,但我会唱的曲子只有王麻子教我的十八摸,我才刚唱了第一摸,就被没礼貌的白伶打断。
“嫖神姑娘……你再喝一碗哑药,就当我没给过你解药好不好?”
“当然不好!”
“别唱曲儿,你想干嘛都行,就是别唱曲儿。”
白伶长得一副挺有文化的模样,怎的一点艺术欣赏水平都没有,我不高兴地抓起盘里的点心吃,一面瞄白伶面前摆的东西,白伶面前只摆了一碗茶,用碗装茶真奇怪,不对,碗里装的不是茶,我也顾不得仪态了,趴着看的更仔细些:“这是……药?”
白伶将碗里的药喝了一大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