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受了重伤动不了武,就算她恢复了内力,就凭她能劫得了法场?或者说就凭他们俩,能劫得了法场?
“那如何?”江岚真是郁闷,“去找严湛的部下,我不信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严湛被砍头。”
“你现在只要有任何动作,一定会被皇帝发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样等同于造反,大理寺的人都密切关注着呢?”夏痕秋严肃地说,他没说的是,皇帝对江岚如此关注和在意,怎么会允许她去接触严湛的部下,只要有这个倾向,那么江岚立刻会被限制自由,严湛也会立刻被处死,要杀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在大理寺的牢里就可以办到,根本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处斩。所以敢如此做,等同于自寻死路。
江岚的脸色很差,连日来的奔波和焦急,让她受伤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她伏在桌上,消瘦纤弱的双肩越发显得羸弱,让夏痕秋心生怜惜。
为何每次都是见你为了别的男人奔波劳累?为何每次都是见你在拯救别的男人的生命?
他把手搭在她的背上轻拍,心里升起了忧伤。
我不在意你心里有别人,我在意的是无论如何我也走不进你的心里。
卷一 第185章萧衍归来
“你们真的成亲了?”夏痕秋问得很苦涩,当时听到严湛如此说,真是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
江岚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皇帝逼的,而且后来皇帝宣布婚姻作废了。”
“所以你曾经真嫁给了他?”谢痕秋在曾经上打了重点,既然皇上都说作废,当然是作废,这个婚姻不算。
“没有,不是我嫁给他,”江岚一想到这件事,恼怒中又觉得很好笑,“是他嫁给了我,他是我夫人。”
夏痕秋一脸呆滞,就算他心思百折千回,肚子里弯弯绕绕很多,也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出戏,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司马堇实在是个人才。
江岚想起这事,又有些郁愤,严湛那个呆子就因此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本来就固执,司马堇还添砖加瓦,到了最后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现在,想办法救人的事又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有心无力,却又非救不可,只能躲在这里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栀子走了进来,颤抖的双手捧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人,有人给你送了这个。”她的声音发抖,显然很害怕手里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呈送上来。
江岚有些奇怪,谁会给她送东西,她往栀子手里一看,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这是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黑色底子,上面还有褐色网斑花纹,这不是普通的蛇皮鞭,这就是她的那条霸王鞭,那条萧衍亲手为她所制,最后在南岭和宝藏同埋的霸王鞭。
江岚一把抓起鞭子。手指摩挲着细腻光滑的鞭身,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夏痕秋就见江岚漂亮的大眼睛里水雾弥漫,她是如此地激动,又高兴又担心,似乎想要上前又想撤退,希望与绝望同在,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他无力又无奈,自从见了她,就一直是这样的心情。
“是谁……是谁送来的?”江岚定了定神。不敢大声说话,似乎害怕一大声就把谁吓跑了。
栀子用手指了指门,“在门外。一个男人……”说着就停住了话,因为那个人已经站在门口推门进来了。
这人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容,一身黑衣劲装,身量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背上还插着一把大刀,他站在那里,虽然不说话,就有一种森然的气势,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这人走路落地无声。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没有交手,夏痕秋也立刻明白了这人是个世间罕见的高手。他一把拽过江岚挡在她面前。
江岚却推开了夏痕秋,慢慢向前走去,试探地隐忍地,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那人摘下了斗笠,扔在地上。露出一张俊美而刚毅的脸,墨发如瀑。眉毛斜飞入鬓,剑眉星目,俊朗帅气,正义英武,他微微一笑,嘴角一挑,那双眼睛似带桃花,居然流露出一股邪魅来。
“阿蛮。”他轻轻唤道。
“萧衍。”江岚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汹涌而出,“我……我以为……你死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浸在深潭里,不断涌出的潭水肆意流淌,她的鼻子红红的,唇角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蛮,阿蛮……”萧衍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把她高高举了起来,“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宛如桃花盛开,雕塑般的脸生动邪美,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又带着一点得意和猖狂,就像终于完成了今生所有的梦想。
他收回手,把江岚紧紧拥在怀里,旁若无人,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夏痕秋站在一边,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钻心的疼痛,在他心里蔓延,让他突然间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两人的关系太亲密,比之当年她和楚倾城在一起时更让他无法忍受。他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