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知道。
言慕白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夏末的电话,却始终显示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
肯定是灾区通讯受阻,没有信号。
他焦躁地坐在沙发上,耙了耙头发,他是知道的,她工作起来就是不要命,所以,他才从Y市赶来,一个是为了找一个问题的答案,一个是希望她能够别太玩命工作。
正当他不知如何寻找到她的下落之时,抬头却发现,酒店大厅的墙上,硕大的电视里,她正站在一片泥泞中,后面是一片泥石流导致的废墟,对着电视机前直播:“.....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已经是一片狼藉,昨天的这里还是一片宁静的山村,一夜之间,这里就成为了一片废墟,据不完全统计......”
电视镜头里的她,灰头土脸,脸上还有不少泥巴,身上的衣服就更别提了,满是泥泞,可这些,却没有阻止她一脸正色的向电视机前的观众介绍受灾的情况。
言慕白猛地站起来,跑到前台,急切地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问着前台的服务员:“电视里的画面是哪里?”
前台服务员看了眼镜头,道:“云水镇的横铺乡,是我们A市此次泥石流灾害最严重的地方——”
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跑出酒店大厅,开着导航,朝横铺乡方向奔去。
天还在下着雨,只不过是小雨了,他祈祷着,不要再发生泥石流等次生灾害了。
距离横铺乡不远的地界,道路就被警戒线封锁起来了,禁止任何非救援车辆路过,两个穿着制服的交警在马路上守着。
言慕白下车,给两位交警小哥哥递了盒烟,希望他们能通融一下,放他通过。
“交警同志,我妻子在里面,我是来接她回去的,麻烦你们,让我进去下,我接她就走。”言慕白好言好语地对着交警说着。
两位交警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色休闲衣的男子,觉得很面熟,却想不起是谁。两人盯着言慕白的车,转悠了一圈,道:“兄弟,你这车是迈巴赫吧?前面道路虽然刚刚疏通了,但一片泥泞,路况还特别不好,建议你还是别进去了吧?会糟蹋你这名贵的车子。我们领导也有命令,为了安全着想,非救援车辆尽量不能进来。”
言慕白急了:“两位交警同志,你们行行好。我妻子昨天来的这,人生地不熟的,我真的怕她遇到危险,我必须得陪在她身边,我才安心。”
言慕白何曾这样求过别人,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都是别人求他,而在这陌生的小县城里,没有人知道他,没有人认识他,为了苏夏末,他只能放下身段,放下姿态。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领导规定了——”两位交警很有原则,虽然很同情眼前这位焦急的男子,但也无能为力。
“这样子,我向这里面受灾的百姓捐款500万元,我现在去把支票送给村长的手上,这样,我的车辆就属于运输物资的车辆了,不是非救援车辆了吧?”言慕白灵机一动,从车上拿出一叠空白支票,抽出一张,现场写了起来。
两位交警惊呆了,你望我,我望你,诧异的神情溢于言表,第一次遇到这么土豪的司机,不让路过,转身就从车里拿出支票,刷刷地写了500万,仿佛写的是一张废纸。
看他器宇轩昂,开的车是迈巴赫,不像是骗人,支票看了两圈,也不是假的。交警只好呼叫领导,表示路口有一位先生要捐款500万,现在就要进到灾难第一现场捐给村长,领导一听,有捐赠款项进来,帮助灾后重建,马上示意手下放行此人。
言慕白朝两位交警小哥再三言谢,就发动车子,朝横铺乡前进了。
而交警则看着绝尘而去的迈巴赫,心疼不已:大几百万的迈巴赫,就这么在泥地里驶过,这看着都让人rou疼啊!
果真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不懂。
言慕白一路颠簸,已是满车的泥泞,时不时山上还掉几块碎石子在车身,砸得“哐啷”作响,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横铺乡。
他将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满眼望去,都是人民子弟兵,在灾害现场,清理淤泥,整理废墟,寻找生命的迹象,干得热火朝天。
他搜寻一圈,却没有看到夏末和她的同事的身影。
半路上,他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正费力地挑着一箩筐的玉米朝着前面走去,气喘吁吁,他想了想,忙着跟上前,捋起袖子,道:“大娘,我来帮你吧!”
说着,就接过大娘的担子。
看到一个年轻小伙主动帮自己挑着玉米,大娘松了口气,道:“谢谢你,小伙子,我这些玉米,都是要挑到前面去给子弟兵们吃的,他们太辛苦了!”
言慕白挑着担子,只觉得肩膀疼死了,这辈子未曾干过这么累的体力活,但承诺了大娘,就一定要办到,他满头大汗地将玉米挑到另一处泥泞现场,分发给现场的子弟兵们。
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