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奕予。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是我强烈要求推选的你。话说你专长那一栏填的真有意思,烧饭打杂跑腿守营……你真的会烧饭吗?手艺怎么样?”
乐怡一个反应不及思维没跟上,等想要回答他,王奕予又呱呱往下说了。“听说你超难追,真的吗?为什么,是因为没有男生能入得了你的眼还是因为以学业为主,这方面没有去考虑?你喜欢怎么样的男生呢?”
乐怡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兀自往下说。
“你怎么会想到来报名,学的还是国际经济与贸易,你是怎么想的?”
直到身边一个高挑人影坐下,王奕予霎时消音。
他本来还想问对未来的旅途期待吗,这里七个男生就你一个女生会不会感到害怕?可是看到江寻坐下,该他感到害怕了。
老老实实转回身,端正坐在位子上,拿出背包里笔记本假装出勤奋好学的样子。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选坐在这么靠前的位子,坐在车子最后的那帮小子估计要笑死了。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入江寻的眼。
乐怡也呆愣,直到车子缓缓开驶出去,坐在身边的人才有了动作,手一指她的。“安全带。”
“哦。”乐怡这才后知后觉系了安全带。
再看他,江寻已经环了臂,头靠在椅枕上,闭了眼。
乐怡轻手轻脚拉开背包拉链。里面被热心的室友塞了好多零食。把零食一袋袋拿出来,分发给车子前后坐着的人。
拿了自己想要拆袋的酸话梅,抬头见到江寻已经睁开了眼。这感觉就像是公司小职员正在办公室开小灶被大BOSS撞见。
内心惴惴然却仍只能硬着头皮“叭”把袋子撕开。把第一颗要塞进自己嘴巴里的酸话梅递给他。“吃吗?”
片刻后,江寻松动了环着的臂,伸手拿过,指尖轻擦过她的指腹。
放进嘴里,硬质话梅核在嘴巴里动了动,突起了一小块儿。
又再次闭了眼,纵容的姿态。
乐怡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被认可。忙不迭往自己嘴巴里塞进了一颗。她不喜欢太酸的东西,不过坐长途车就要吃点酸的。
车上的氛围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轻松。因为越了解江寻这个人,就会知道他有多放任,由着他们闹,由着他们活跃。支持成员之间自各抒己见,创新思维。严以律己,却宽以待人。
乐怡很清楚,就像他对自己的弟弟一样,只要不违背原则上的事情,多是纵容的,有什么要求也都是依着。
所以自己的不守信用是不是已触犯到了他的大忌。
支在车窗上的手臂落下,悠远的思绪拉回……或许吧。
想到一件事,伸手在口袋中摸索。摸出来一封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拆封的信。
信封上面署名着丁汀。手指微动,拇指指腹轻擦过那个名字。一别已好多年。
拆了信封,摊开信纸。
乐怡,你好吗?
不知道你看到我这封信的时候在干什么呢,江寻是不是在你的身边。(乐怡看到这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寻,他睡着了,眉眼淡淡,一派宁静的样子。)
多少年后才能鼓起这样的勇气提笔跟你写信。不是说我已经把江寻忘的有多彻底,但也一定是在远方真心祝福着你们的。
我很庆幸在高中的时候虽然一直嫉妒你,但也从来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虽然也曾自私地霸占着江寻,但我很清楚,他的心上到底放着谁,已经有了任何人都难以撼动的力量。
所以我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乐怡,我们都曾一样是怯弱自卑的女孩,所以开学的时候我才会选择主动和你亲近。那时候还没有江寻。
直到他出现,直到我们共同暗恋上一个人。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向一个明知不爱你的人告白。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想让他别忽视自己的存在,让他心上有一点自己的位置,哪怕是一丝愧疚。在这一点上,我远比你勇敢。乐怡。
很感谢那三年你们什么都没说,高中的时候自尊心很强,虚荣心也强。但是几年以后我希望我能有勇气说出这个真相。是的,我妈妈是轻微智障,18岁那年外出打工被人侮辱了,才生的我。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高是不是遗传了“那个罪犯”。小时候家里一贫如洗,靠着外公外婆微薄的收入勉强度日。即便是那样一个我,如果有一丝希望 ,也一定会牢牢抓住江寻不放手。
那么你呢,乐怡。你明明拥有全世界,为什么要放弃。
那时候我也曾恶毒的想过,多希望你能这样一直自卑下去,直到江寻再也忍受不了你,远远地走掉,再也不会为你顿住脚步。
可是你知道吗,乐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能分开你们。我确信江寻还会再回来你的身边,到那时,你一定不要再怯步,不要再怯步了……
收了信纸,乐怡眼眶shi润。看着眼前的江寻,苍远了容颜。
丁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