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旁几位重臣也不敢轻易说话。事关南景国,按照祁老夫人的说法,九年前祁少安就被人替换了,那这九年期间,京城大小事情,军力布防又被传递回了南景国多少?
“父皇,”宁王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父皇,七八年前,南岭边境,徐泽渊中毒一事……如今想来怕是当时儿臣未曾查得完全清楚明白。若是祁少安九年前就被人替代的话,想来徐泽渊中毒的事情也不会是那般简单。”
所有人一愣,然而听得宁王提及徐泽渊中毒的事情,却是有些明了了。这时间点,却是很是可疑。只是这个时候宁王说这些……
“萧家因为此时而被父皇责罚,隋家的隋崛莫名被人杀了,如今想来只怕背后还是有人刻意在推动此事,用来掩饰真相。”宁王接着道:“是儿臣当时查案鲁莽,未曾细究……”
“好了,你别说了!”皇上打断了宁王的话,眉头紧皱,“事情还为查清,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了。”
若南景国真的这般大胆的话,那这么近十年间,究竟南景国潜入了京城,乃至于全国上下多少势力?还有,不用旁人多提皇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宫中的那位良妃。
当年为了保住边境安康,用尽心思娶了的女子,没有想到如今倒是成了背后的针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陈知纪很快就过来,入内见气氛凝重也不敢耽搁直接上前行礼,然后把一应审问的记录过程呈上,这才沉声道:“臣已经联合禁军、兵马司,乃至于京兆府在京中严查,定然会寻到那冒名顶替,意图不轨的狂徒!”
皇上缓缓哼了一声,半响才道:“全城严封,彻查,但凡与南景有关或者可疑的人事皆无需上奏,可直接抓捕入狱,严重者可先斩后奏!”
皇上说着看了一眼郑海,郑海连忙捧出了一枚五龙令牌,皇上道:“铁牟、陈知纪、吴宇澈,一应抓捕、监斩权利,朕皆下放与你们,你们三人协同监管,定然要清扫京中异心之人,稳住形势。”
三人上前领命,那令牌最后却是放入了最不起眼的京兆府尹吴宇澈的手中。
皇上的意思很是清楚了,他要清扫南景国安插的探子,却也要保住京城安稳,不能闹大了。不然依着陈知纪北镇抚司首座的身份,和他的手腕,这京城非要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还有一事……”皇上缓缓开口,目光从宁王和晋王身上扫过。宁王心领神会,自然不会让皇上说出口了。
“父皇,当初三哥被祁少安谋逆一事牵连,众人皆以为他才是镇西营囤积兵器的主谋,如今看来只怕三哥才是那个被人牵连的人。说不得,他也是被人蒙在鼓中的,儿臣恳求父皇下令重审此案,还三哥一个清白。”
皇上顿了下,之前那一眼是他有些顾忌重提魏王的案子是否会让宁王心中不舒服,却没有想到宁王竟然如此聪慧,猜测到了他的心意,甚至于还主动说出了这段话。
为魏王请求,他可知道,若是魏王翻身的话,他如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魏王毕竟在京中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实在不是才入京两年多的宁王可比的……
皇上看过去,却见宁王神色磊落,眼底一片的清明和诚挚。
他的儿子,心胸倒是出乎他预料的宽广,实在是让他意外了。
皇上沉yin片刻,一旁晋王就有些不安,想了想跟着跪下道:“父皇,六哥所言不虚,儿臣附议。”虽然不知道宁王为何会为了魏王说话,可是晋王想着若是让宁王独自一人承受皇上怒火,倒不如多一个人分担。毕竟,如今宁王府的处境也不算太好。
“你们两个倒是兄弟情深!”皇上笑了下,心情难得好了起来,“就如宁王所请,重查魏王之事。只是如今陈卿要负责查证祁少安一事,这魏王的案子嘛……”
他说着目光一扫,“就交由晋王你来主理好了。”
齐王的案子虽然一波三折,夏明家人也坦白了被人收买的实情,然而元凶抓不住始终不算完全脱离污名。再者,魏王入狱与污蔑宁王有关,他自然是要避嫌的。
宁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等到出去的时候晋王才忍不住问了他两句。宁王摇头,看了一眼晋王道:“皇上选你来主理此事,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魏王是我胞兄,我定然不会冤枉了他。然而我与六哥你亲近,与魏王并不算亲近,也不会冒着欺君的罪名为他开脱,隐瞒罪行。父皇选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这点形势晋王还是看得清楚的。
“此外,齐王已死,父皇心中,怕是有所悔恨了。”毕竟是从小养在跟前,疼爱到大又亲自教导的嫡子,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心中的盛怒就如同被一盆子冷水给泼了回去一样,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怒火过后自然是后悔了,死去的人回忆起来自然好处多多,再由死去的齐王想起尚在牢中的魏王。加上祁少安的身份曝光,皇上自然是想着万一魏王只是受人蒙蔽,别人牵连呢……这点心思不难猜测,因此皇上那一个犹豫的眼神扫过,宁王